“你可別後悔喲。以後家裏的事,都是我說了算。你敢反悔,可就是什麼都沒有了——包括長樂村那兩畝地、舊庭院、果園、莊稼地統統都是我的。”纖纖玉指輕彈寫有條約的箋紙,李畫敏笑吟吟地警告。
冷戰結束,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眼前這個男子被自己當作獵物,下了套子牢牢地套住了。
趙世宇笑著斜睨李畫敏:“我有什麼可後悔的?你以後要小心了,再敢當眾給我難堪,你那幾萬兩銀子我便不必歸還的。不得公開幹涉生意上的事、不得當眾給我臉色,你可做得到?”
“我是肯定做到的。”李畫敏將和平協議收入幽幽盒子裏,與各種契約書放在匣子裏。得保管好了,這可是以後自己管製他的法寶。
“敏兒,你真好。”
趙世宇拉了李畫敏到懷中,親吻她的額頭。離家三天的媳婦回到身邊,並且又保證以後不再讓自己難堪,趙世宇是喜上眉梢,就要跟媳婦溫存。李畫敏偎依在寬闊的胸脯裏,感受久違的溫馨。可是,這個結實的胸脯裏怎麼散發股異味?
李畫敏推開趙世宇,取笑他:“喂,這幾天你不沐浴麼?怪難聞的。”
“嘿嘿,你不在家這些日子,我都沒有沐浴。”趙世宇困窘地與李畫敏保持距離,不想招人厭惡。
“衣服肯定也沒有換。”
趙世宇不說話,表示默認。李畫敏白了他一眼,心裏暗自得意:自己不在家,這個家夥差點兒成了野人,生活亂成一團。
李畫敏吩咐周媽媽生火熱水。趙世宇沐浴過,李畫敏拿幹爽的毛巾替他擦拭濕頭發,然後又幫他剪胡子。李畫敏拿剪子小心翼翼地剪胡子,趙世宇閉上眼睛,享受媳婦的溫柔服務,積聚於胸中的鬱悶一掃而光。
“可以了,都剪掉了。”李畫敏放下剪刀,示意趙世宇睜開眼睛。
趙世宇睜開眼睛看鏡子,鏡子裏出現的男子精神煥發,身後緊貼個嬌俏的含笑的女子。趙世宇看都沒看,伸手將站在身後的人拉到懷中。她身體上散發出淡淡的幽香,讓他沉醉,讓他的熱血沸騰,熱吻雨點般落在她的長發、額頭、脖子和胸脯上。青春的熱情被他挑起,李畫敏情不自禁地環抱他的脖子,回應他的溫柔,他的狂熱。
隔壁屋子裏的風鈴,大熬風景地響起,驚開了摟抱一起互相親吻的人。
“有事情發生。我得去瞧瞧。”李畫敏仍坐在趙世宇的大腿上,側耳聆聽隔壁的風鈴聲。這是小鬼什刹跟李畫敏的約定,如果趙世宇在家小鬼有急事要跟李畫敏說,就晃動隔壁的風鈴。
趙世宇不舍地鬆開李畫敏,替她稍稍整理蓬亂的長發,在豔如桃花的臉頰上親吻。李畫敏也在他的臉龐上親吻幾下,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我得過去瞧瞧。風鈴響起,肯定有事情發生了。”
李畫敏走到隔壁,問小鬼發生了什麼事。
“敏敏,外麵來了一群跑江湖的戲子,要在無憂大院的旅館投宿。他們的行李、馬匹太多,隻要三間下鋪,阿榮覺得劃不來,不想接納。雙方爭吵激烈。敏敏,我們要不要幫阿榮驅逐這群戲子?”
“不用,這事交給阿宇去處理就可以。”不是說不要自己幹涉生意上的事麼?就讓他自己處置這棘手的問題。
李畫敏轉過房間。趙世宇已用臉冷水洗臉,恢複了平靜。李畫敏把外麵來了一群戲子堅持在無憂大院投宿的事,告訴了趙世宇。
“我去看看。”趙世宇溫柔地望李畫敏幾眼,朝外走去。
趙世宇走出西大院,收起笑意,板著臉穿過穿堂,到無憂大院的東麵。旅館前的平地上,停駐許多的馬車,這些人吵鬧著要在無憂大院的旅館投宿,說天底下哪有開旅館的拒絕顧客投宿的理。羅振榮沉下臉說不做虧本意,嫌這群人的行李、馬匹多占位置,而他們的隻開三間下鋪。
聽說趙世宇是無憂大院的東家,這群戲子馬上圍過來,爭搶著說是慕名而來的,誰知無憂大院拒絕顧客光臨。有兩個年輕姑娘從馬車上鑽出來,一左一右地圍繞趙世宇,嬌滴滴地請求讓她們在此落腳。羅振榮向趙世宇講明情況,說出拒絕這群戲子住宿的原來:“他們的馬、馬車太多,若是讓他們在此投宿,馬廄、車庫就差不多占滿了,再有旅客來就難接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