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危機,悄悄逼來(1 / 2)

李畫敏不同意雪雁跟隨去縣城,趙世宇也不強求。正月初三早上,趙世宇、李畫敏與月娘、裕叔告別,攜了孩子,帶領一群奴仆返回縣城。

正月初三晚上,小鬼什刹又回到李畫敏身邊,告訴李畫敏說,雪雁送給何奶娘、蘭花等人的首飾,都在正月初一的下午全部被退回。李畫敏召集家中全部奴婢,鄭重其事地宣布一條新的規矩:下人間不能私自贈送、收授財物,也不能私自收外人的財物;有互送禮物、收人財物的,事前必須經李畫敏、趙世宇或周媽媽同意。

正月初四開始,李畫敏和趙世宇開始探親訪友、互相拜年,忙了足足四天。

初九這天,羅水秀來找李畫敏,請求李畫敏陪她去找李畫敏的三叔。李畫敏欣然答應。三叔看了,說羅水秀是小時候落下的病症,體內過於虛寒,得悉心調養才有希望懷孕。三叔不僅開了藥方要羅水秀服用,還說了許多的禁忌。羅水秀拿了藥方回來告訴阿豪,從此以後天天服藥,悉心調養身子。

再說月娘自李畫敏、趙世宇返回縣城後,便留意雪雁和裕叔的動靜,連續八天沒有發現端倪,疑心是李畫敏故意造謠。

正月十二這天中午,月娘用過午飯、回房間要歇息的時候,突然想起李畫敏所說的話,便強撐著沒有睡,撐了半個小時出去看,裕叔蹲在青磚庭院的角落裏搓洗衣服,雪雁坐在旁邊看,兩人鬼鬼祟祟的不時朝自己這邊張望。

裕叔、雪雁看到月娘從房間裏走出來,都大驚失色。月娘拉長了臉,走去朝木盆裏看,裕叔剛才搓洗的,是月娘和雪雁的衣服。

月娘大怒,揚手給雪雁兩記耳光,裕叔上前阻攔,月娘也給了他一巴掌。雪雁潔白細嫩的臉頰上留下兩個紅紅的手印,她捂著熱辣辣的臉,淚汪汪地看月娘。裕叔也捂著被月娘打過的臉龐,僵直了身體看月娘。

月娘怔怔地看裕叔,不相信自己剛剛打過這個高大強壯的中年男人。回過神後,月娘怒目瞪雪雁,手指青磚庭院:“你這個賤婢,竟敢糊弄我!你給我跪下,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起來。敏敏上次回來,說你對我陽奉陰違,原來真有其事。”雪雁乖乖地跪下,跪得直挺挺的。

月娘目光複雜地看裕叔,說句“你跟我來!”,就頭也不回地向廳堂走去。雪雁在後麵悄悄拉裕叔的褲腳,等裕叔回頭看時,她雙手合什朝裕叔拜了幾拜,眼淚汪汪的,看得裕叔心軟。月娘隻顧怒氣衝衝地朝廳堂走,哪裏知道後麵有好戲。

廳堂裏,月娘坐下,示意裕叔坐,裕叔站著不坐。月娘也站起來,注視裕叔臉龐上清晰的手掌印,低聲問:“阿裕,痛不?”裕叔倔強地回答:“不痛!”

眼淚在月娘眼眶裏打轉,她仰視著裕叔,傷感地說:“這個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除了阿宇就是你。我沒有料到,你竟和一個丫頭合夥糊弄我。我沒有想到,你也有欺騙我的一天。”

裕叔眼裏的冷漠融化,他看流淚的月娘無措地搓著手:“月娘,別這樣,我不是成心欺騙你的。我是看那丫頭實在做不來這些,才幫她做的,我沒有想到會讓你這般的難過。”

“你與一個小丫頭聯合起來,瞞著我做那些事,還不是欺騙我?難道說,要等你和那丫頭合夥騙去我的財物,或者把我殺了,才是欺負我?”月娘坐下,伏在椅背上嗚咽。

跪在庭院裏的雪雁,聽到廳堂裏傳出月娘壓抑的嗚咽,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躡手躡腳地從回廊繞到廳堂外,緊貼著牆壁偷聽裏麵的對話。

廳堂裏,月娘伏在椅背上嗚咽。裕叔坐在月娘身旁的椅子上,呆呆地看月娘,有許多的話堵在心口吐不出來,末了隻是訥訥地說:“月娘,你別哭了。我以後不幫那丫頭做事就行了。我再不接近那丫頭就是了。”

月娘抬頭,拿手帕抹眼淚,輕聲說:“我知道你不忍心看那丫頭幹活。你就沒有想到,我身為一個主子,都可以整天下地幹活,她一個奴婢在家做些家務事,就是虐待她了?我要是狠心腸的,就不顧她的死活,逼她到地裏幹活了。”

“月娘,我是個笨人,沒有想到這些,我......”

活該雪雁倒黴,一隻小貓偷吃月娘掛在回廊下的魚幹,躍起來再摔下的時候,摔在一個小壇子上,摔破了壇子發出很響的聲音。廳堂裏的月娘和裕叔聽到響聲,不約而同地朝外望,緊貼廳堂的雪雁要離開已經來不及,給月娘和裕叔逮個正著。

“雪雁,你這是幹什麼?!”月娘臉頰上滿是淚痕,怒氣衝衝地瞪緊貼牆壁站的雪雁。

裕叔目瞪口呆地看雪雁。這丫頭,居然偷聽別人說話?

月娘拿起雞毛撣子,朝雪雁沒頭沒腦地抽打,怒不可遏地罵雪雁。裕叔看打得太狠了,擔心出事,勸阻月娘住手。月娘停了手,拿雞毛撣子坐在回廊下,監視雪雁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