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敏和李祥柏你看我,我看你,都在考慮是坦白從寬,還是誓死抵賴。李畫敏好後悔,不應該將侍候的人統統趕走,以至於趙世宇回來到都沒個稟報的人。而李畫敏和李祥柏的表現,落在趙世宇眼中更有做賊心虛的嫌疑。
李畫敏殷勤地泡花,親自捧給趙世宇,話語嬌柔得讓李祥柏打顫:“宇,累不?你在外辛苦半天,來,喝杯茶水潤喉。”對趙世宇的話避而不談的李畫敏,甜笑著望趙世宇,哈巴狗兒般的巴結討好。
李祥柏從李畫敏的行動中受到啟發,向趙世宇迎去,幹笑著說:“姐夫,別說得這般難聽,好像我跟敏敏姐姐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似的。不過是長時間不見麵,難得如今在一起,互相關心一下而已。”
趙世宇接過香茶,慢慢飲,銳利的目光在李畫敏和李祥柏身上掃幾個來回後,若有所思地說:“你們兩個,一定是在說秋峰寨的事。祥柏,你背著我,挑唆你敏敏姐姐同去攻打秋峰寨。”
李祥柏訕訕地避開趙世宇的目光,衝李畫敏眨眼,示意她答話。
“宇,你說對了,我們在說攻打秋峰寨的事。”既然賴不掉,幹脆利落承認了,反正他又不能將自己怎樣。
趙世宇霸道地宣布:“我不管你們商量得怎樣,我還是那句話:敏兒你不得參與剿匪的事。”
若是其他的事,李畫敏不會當別人的麵駁趙世宇的麵子,攻打秋峰寨的事如果就這樣定下了,山洞中的美酒、金銀財寶與自己無緣還是小事,李畫敏不能眼看趙世宇和李祥柏去涉險,他們一個是自己心愛的丈夫,一個是自己親近的弟弟。
“如果我不能去,你們誰也別想去剿匪。”李畫敏睜大眼睛,盯住趙世宇,“我如果不去,你們去是凶多吉少。要麼我跟你們一同去,要麼就放棄剿匪,這事沒有商量。”
“敏兒,別胡鬧。你一個婦道人家,不能參與這種打打殺殺的事,剿匪的事自有我和祥柏跟姨父商議。”
......
李祥柏尷尬不已,眼巴巴地看李畫敏和趙世宇爭執,勸解失敗,拔腿就走不妥,留下觀望也是困窘。為李畫敏是否應該參與剿匪的事,李畫敏和趙世宇爭吵得麵紅耳赤,屋內開始彌漫著火藥味兒,不斷提高的話語震得李祥柏耳朵嗡嗡作響。就在李祥柏被吵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時候,卻出現了戲劇性的畫麵。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有危險,不想讓我去。可是,我也擔心你呀。我不去,你更危險。你要是出了事,你叫我怎麼辦?你叫我和孩子們怎麼辦?”
李畫敏撲在趙世宇懷中,緊緊抱住他不放,好像一放手這個強壯的男子就會消失不見似的,放聲大哭。雄獅般咆哮的趙世宇僵了片刻,張開雙臂抱緊妻子,臉龐緊貼秀發,低聲喃喃著,李祥柏聽不清趙世宇在對李畫敏說什麼,隻知道語調很溫柔。
剛才還是唇槍舌劍、硝煙彌漫,轉眼就風和日麗、柔情似水,讓成親未久的李祥柏傻眼。僵化半晌,李祥柏後知後覺地悟到自己的多餘,悄悄朝門外退去。
李畫敏仍然抱緊趙世宇,濕漉漉的臉頰緊貼濕漉漉的衣衫。兩人相擁半晌,李畫敏的話語中仍帶著哭腔:“宇,我不是有意讓你為難的。我實在是擔心,如果沒有我的法術相助,你們太過凶險了。我擔心,我害怕。”
“好了,敏兒,別哭了,好不好?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別難過了,我們不一定要攻打秋峰寨的。別哭了,哦。”
......
約半個小時後,李祥柏隨蘭花返回小客院。李畫敏和趙世宇閑淡地品茶,要不是瞟見李畫敏兩眼微紅,李祥柏都懷疑剛才爆發戰爭的不是這對夫妻而是另有其人。趙世宇示意李祥柏坐下:“我們先聽敏兒說秋峰寨的情況,再考慮是否要攻打秋峰寨。”
李畫敏提筆畫出一副秋峰寨的平麵圖,指示上麵的標記向趙世宇和李祥柏說:“秋峰寨之所以易守難攻,一是憑借地勢險要,從山腳下到秋峰寨唯有經過這條不足十尺寬的石路,石路的一麵是石壁無法攀登,另一麵是崖壁摔下去非死即重傷,而秋峰寨的後麵是遼闊的森林便於強人逃脫,三年前官兵費盡周折仍讓秋峰寨強人逃脫的原因是,強人所居住的山洞中有一秘道直通地下河;二是憑借法術,秋峰寨的大當家懂五行之術,他布設在山寨大門上的八卦羅盤可以護住整個秋峰寨,讓外麵的人無法用法術幹擾秋峰寨,山寨上的幾個洞穴中喂養有毒蛇、蜈蚣、蠍子,大當家可以驅使這些毒蟲攻擊來犯之人。”
趙世宇和李祥柏盯住秋峰寨的平麵圖,聽得眉頭皺了又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