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高低不平的尖嘯聲從路旁猛然升起,兩道身影急速彈射而出,一上一下攻向金邦彥的頭腳部位,其勢飄忽不定,讓人倍感窒息,足見來人功力深厚。金邦彥迅疾的身行卻在這時突然停下,那種動極而靜的轉變不見絲毫勉強,使得二人的攻擊雙雙落空。二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聖教高手,招式不待見老,便順勢變換身法,將手中的兵器揮舞開,守住前方所有方位,不讓對方有機可乘。金邦彥卻在這時騰空而起,身體與地麵形成一條平行線,其衝勢勇猛無比,一幅奮不顧身的模樣。待到二人近前,他突然從懷中揮出一道光芒,急速攻向對方。空中立時映出一道絢麗的光輝,殘芒落在眼中久凝不散。截擊的二人本是聖教暗黑派的掌門宗師,一生裏什麼古怪險惡的事情沒有見過,此刻見到如此怪異絕倫的法寶,心中都大感不妙。對方能跟蹤到近前才被發覺,便說明其修為之高強更勝他二人中的任何一個,此時攻勢之猛,氣勢之盛,更有一招博命之意。再見眼前冷光眩目,軌跡不可捉摸,具是攻向自己的要害,兩個人不由同時翻身後撤,希望對方能夠搪住此招。
‘呼’的一聲,金邦彥從二人之間直穿而過,迅速消失在前方的兵營裏,兩個人不由楞了一楞,立時明白過來,不禁拍膝大呼上當。此二人正是‘邪狐’曆布京和‘溫情公子’馮溫情,走的那個,是降神星的古采邑。由於金法兵行軍已有月餘,馮溫情追蹤起來也很費勁,等到發現其兵營地點時,時間已經非常緊迫。待到感覺有人追蹤時,為了節省時間隻有讓古采邑先行去通知蒙炎天,剩下兩人來截擊金邦彥。馮溫情此時恨聲道:“這人拿的必定是‘豔光魔晶球’哪類的發光寶物,趁我們一時反應不過來便蒙混了過去,沒想到今天竟然被這種江湖小伎倆給騙了,真是陰溝裏翻船丟死人了!”曆布京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看此人並非等閑之輩,單從到了近前才被我們發覺,便說明他的道武修為很深湛。而那一動一靜的變化也是非同凡響,至少我們就做不到那麼自然。最後搏命般的一擊更是頂尖身法,至於他用寶物晃騙我們,當是因為他身有要事而不想與我們糾纏,所以你也不用後悔什麼,單打獨鬥你我未必就是他的對手。”馮溫情想了想也同意道:“此人確實不簡單,隻是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蹤我們的,看樣子,他好像是金法兵方麵的人。
”曆布京收起兵器道:“金玄極府中高手如雲,此人當是隨軍高手以保護金法兵的,我等密議是何等嚴防,當不會是衝著我們來的。很可能是傳遞軍情時,發現了我們的蹤跡,便順道試探一下,我們還是趕緊追老古去吧!不要讓他自己領了功勞。”馮溫情也是這麼想的,於是二人迅速追向古采邑。金邦彥雖然順利闖關,但心中卻暗道可惜。如果他有金虎禪的功力,此時這兩個聖教高手中必會有一個重傷倒地,到時也好省去對金法兵的一些威脅。不過他雖然借用了金虎禪的攻擊策略,也隻能用師父留給他的碧海潮珠晃騙一下而已,直到這時他才想到自己還沒有兵器呢?一直以來,他所修習‘貝玉天經’都是近身拳腳上的搏鬥,即使麵對兵器的攻擊,他也全當是對方伸長了的拳腳來對待,所以直到現在才有所醒覺,自己還不會任何兵器招法。進入兵營後,留守的副將立時認出了他,知道他與金法兵關係密切,於是便將一月來的行軍調動為他詳細講述了一遍。金邦彥立時意識到金法兵可能中了蒙炎天的計謀,看來無須聖教幫助蒙炎天也能將所有的情況盡握手中,此人當真是深不可測。
多想無益,他連忙將一些情況告知了副將,讓他做好一切起行接應的準備,自己則要了一匹戰獸,向那三個聖教高手消失的方向追去。德鋒帶領前鋒人馬接近了死亡丘陵。在進入戰區之前,足夠的體能恢複是相當必要的,所以他下令暫時立營休息,讓戰獸也飲水吃草,同時向後麵的中軍大隊彙報一下目前的情況。就在信兵將要出發時,前方突然趕來一匹戰獸,看裝束正是蒙天師的親兵衛隊。隻見來人策獸奔馳到近前,飛身一個空翻,落到德鋒的麵前,露出一手極高明的輕功。那人落地後叩拜道:“受蒙天師所命,特將軍情呈報給大總統,請將軍轉達。”說完將一個用火漆密封的軍用信件,交到了德鋒的手中,然後立刻施禮離開了。德鋒拿著火漆軍情,讓信兵用最快的速度呈報給大總統,然後他登上前麵丘陵高地,舉目向前方看去。隻見山前方圓百裏以內都是高低不平、奇形怪狀的溝壑小山,溝壑縱橫相連、錯綜複雜,象迷宮一樣遍布整個地域。此時雖然已至正午,但是下麵仍然薄霧彌漫,稍遠一點兒的景象便已朦朧不清,如果身在其中必定難辨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