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蕭默便下了山,如今在赤霞峰上生活已經有兩年,小小適應的卻是比他還要好,小姑娘平日裏乖巧伶俐,深得啞伯和趙元雍的喜愛,就連一向嗜酒的秦無雙也因她身有寒症,對她頗多照顧,倒也不用多加囑托。
拍了神行符,蕭默一連趕了兩日路,到了南荒一座名為南召城的小城時,他略微猶豫了一下,決定在小城裏住上一晚,此行路途頗遠,過了這座小城之後多是人煙稀少之地,他的修為又遠沒有到辟穀不食的境界,不得不在縣城裏補給上一些東西。
將需要的東西買好時已是午後,蕭默肚中饑餓,便準備吃些東西,早些休息,明日早起趕路。
隨意尋人打聽了一下,蕭默便尋了這南召城中一家叫望月樓的酒樓,據說這家酒樓父子相傳已有三代,尤其燒得一手好魚,頗有些名氣。在山中日子雖談不上清苦,可出家之人不沾葷腥,累得蕭默已是兩年不知肉味,這一次下山,自然要好生慰勞一下自己。
此時已過了飯時,酒樓中人並不多,一見蕭默進來,便有小二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蕭默修道兩年,已經略有小成,自然有一種常人所沒有的氣度,小二不敢怠慢,一路把他引上了二樓雅座。
二樓隻有臨窗處的桌子坐了一個女子,穿了一身白衣,渾身上下不作雕飾,隻有頭上用一條玉帶束了滿頭青絲,自有一股清爽之美。
那白衣女子正側臉看向窗外,似是在看風景,聽到有人上樓,那白衣女子微微回頭瞧了蕭默一眼,便又將頭轉向了窗外。那女子回頭的瞬間,蕭默已經看清了她的麵孔,不由微微一楞,這白衣女子竟是善水劍派的洛月,見她看了自己一眼便轉回了頭,蕭默不由苦笑一聲,想必這位洛師姐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洛月既然沒有認出他來,蕭默自也不會貿然上前搭話,坐下時更是房間拉開了些距離,坐到了西側的角落裏。
他剛坐下,便聽樓梯一陣腳步聲響起,從樓下又走上來四人,四人俱是一身黑衣勁裝,顯得精明幹練,為首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袖口處繡著三顆銀星,跟在他身後的是三個年紀長上一些的中年人,袖口處的銀星卻隻有兩顆。
黑衣青年看到臨窗而坐的洛月時眼前一亮,緊走幾步上前拱手道:“洛仙子在穀中小住,怎麼不辭而別?”
洛月聞聲回頭,也不起身,她看著那勁裝青年,有些奇怪道:“你認得我?”
黑衣青年麵上微微一窒,仍是強笑道:“洛仙子說笑了,你在我千機穀中住了十多日,一直是我陪伴在洛師仙子身側,又怎麼會不識得?”
這話說得頗為曖昧,洛月頓時一揚秀眉,微怒道:“我今日剛剛到這南召城,何曾在勞什子千機穀中呆過十天?”
黑衣青年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言語中已經是壓抑不住的怒氣:“洛仙子三天前到我千機穀中,我千機穀上下一直是以禮相待,卻想不到洛仙子居然暗中打傷我守穀靈童,將我穀中鎮穀之寶量天尺盜走,不知道是何道理?莫非善水劍派滿門上下都是這般麼?”
聽那黑衣青年言語中辱及師門,洛月的臉上頓時落下了一層薄霜,也不答話,一聲清吟,一道碧光已經向著那黑衣青年斬了過去。
“喇啦”一聲響,青年的黑衣勁裝被從胸前劃開,露出裏麵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