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峰,三清大殿。
齊洛水一臉陰沉,端坐在太師椅上,看著下首跪著的張小瑩和錢守義。
在齊洛如若實質的目光下,張小瑩和錢守義如同被剝光了衣服站在寒風裏一般,倆人都是齊洛水素來喜愛的弟子,卻從來沒有見到自己這位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師父如此震怒,跪在下首將頭幾乎埋到了懷裏去。
錢守義忽的重重一磕頭,道:“師父,守義身為師兄,守護不周,請師父責罰。”
齊洛水不置可否,過了半晌方道:“依你倆人所說,不破是被秦無雙新收的那個弟子蕭默所傷?”
聽齊洛水垂詢,張小瑩急忙抬起頭,道:“正是如此。齊師兄不過是看那黃玉鸚鵡漂亮,那蕭默卻不分青紅皂白,上來便打斷齊師兄的飛鴻劍,出手傷了齊師兄;還有那個小丫頭身上沒有絲毫靈力,分明是他違反祖製私自帶上了赤霞峰,師父,您要為齊師兄做主啊。”
齊洛水重重一拍太師椅的扶手,怒道:“當真大膽,違反祖製在前,又傷不破在後,這蕭默眼中還有祖製門規麼?”
見齊洛水震怒,張小瑩不由麵帶得意,錢守義卻忍不住道:“師父,這其中有所誤會,那蕭默一時衝動才出手的……”
齊洛水臉色一沉,道:“守義,不破修為尚淺,正因如此我才著你看著他,如今他受了重傷,你還在為那蕭默辯護?”
見齊洛水麵沉如水,錢守義再不敢多說,隻得將頭一伏道:“守義守護不周,請師父重重責罰!”
齊洛水一擺手,道:“念在這兩年你一直守護在不破身側,不破此番雖然受了傷,卻也是在雲陽門內,這次就算了,以後切記不可再犯。”
錢守義急忙應是,道:“謝師父不罰之恩。”
齊洛水微一沉吟,又道:“不破是我的孫兒,他現在雖然被打傷,可我還是要避嫌的,當時既是你和瑩兒在不破身旁,就由你和瑩兒到少陽師兄那裏走一趟,將事情原委講清楚,請他秉公處置就是。”
錢守義恭聲應是,齊洛水又道:“記著,見了少陽師兄要先說蕭默違反祖製一事,再說他打傷不破之事,你可明白麼?”
錢守義心中一緊,知道師父這一次是鐵了心要廢了那蕭默,再不敢多言,道:“弟子明白。”
見齊洛水再無交待,錢守義這才和張小瑩恭手站起,一步步的退出了三清大殿。
看著錢守義和張小瑩出了大殿,齊洛水的手在太師椅的扶手上輕輕叩了叩,忽道:“無忌,章師弟之所以被罰到後山看守祠堂就是因這蕭默而起,這個人想必你是相熟的。”
三清大殿的角落裏閃出一個人,正是兩年前曾經與蕭默有過一麵之緣的趙無忌,他恭手應是,道:“他害舅舅被罰到後山看守祠堂,無忌一直惦記著他。”
齊洛水麵色陰晴不定,搖了搖頭,道:“章師弟之所以被罰到後山看守祠堂又哪裏有表麵那麼簡單,蕭默之事隻是誘因而已,白師兄多半是看我與章師弟來往過密,章師弟又執掌著宗門大堂,心有忌憚,這才借機把他召回後山看守祠堂。若非如此,事情既是因蕭默而起,他何不將蕭默從赤霞峰引出,歸到其他峰下?哼,分明是借機敲打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