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道藏駕了法寶抱著趙無忌離去,蕭默跪在地上重重叩頭道:“謝師父維護之恩,蕭默自知觸犯了門規,請師父責罰。”
秦無雙看了蕭默一眼,道:“你總算是有一身傲骨,沒有丟了秦某人的臉麵。”言語之中對蕭默出手擊傷齊不破之事非但不以為意,反倒隱有讚許之意。
蕭默吃了一驚,可隨即便是大喜,大悲大喜轉得太快,一時間竟是激動得不能言語。
秦無雙道:“也罷,總要給白師兄一個交代,你便同我到朝天峰上走一趟吧。”
蕭默點頭應是,又有些擔心小小,不由問道:“師父,啞伯剛剛帶了小小去尋您……”
秦無雙知他意思,點頭道:“小小有些困,端……,已經送她回房睡了,你不必擔心。”
蕭默放下心來,忽的心中一動,想起那隻黃玉鸚鵡,道:“師父,此事既是因那黃玉鸚鵡而起,弟子便帶著這鸚鵡一道前去可好?”
秦無雙點了點頭,道:“也好。”
輕輕推門進了小小房中,見小小睡夢之中依然緊皺著眉頭,那隻黃玉鸚鵡似乎也是受到了驚嚇,緊緊偎在小小懷裏。蕭默不禁有些心疼,伸出手指輕輕的撫了撫小小的眉頭,將她的眉毛撫平,這才將黃玉鸚鵡揣進懷裏輕輕帶上了門。
蕭默本以為秦無雙會馭著法寶到朝天峰,也正想看一看自己這位師父用的是什麼法寶,還在心中暗自揣測會不會就是秦無雙日夜不離手的酒葫蘆,誰知秦無雙絲毫沒有駕馭法寶的意思,隻是搖晃著下了赤霞峰,竟是安步當車,一路走到了朝天峰。
沿著通天路拾階而上時已是黃昏時分,山風吹過,帶起一陣陣鬆濤之聲,不時有倦鳥鳴叫著投入樹林之中,夕陽西下,落日的餘輝灑在山林中,映得山林似是披上了層橙黃色的外衣一般。
秦無雙不時走走停停,駐足觀看,竟好似是第一次走這通天路的模樣,蕭默正自奇怪,卻聽秦無雙忽的歎息一聲道:“這通天路,我卻是快要百年都未曾走過了。”
蕭默知道他隻是在抒發感慨,並不是和自己說話,便也不應聲,隻是跟在後麵,他行便行,他停便停。
上了朝天峰,過了天湖上的長廊,穿過廣場,遠遠的,還沒有到純陽大殿,便聽見已是燈火通明的大殿內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掌教師兄,秦師兄實在是欺人太甚,無忌與道藏師侄一道前去拿那蕭默,秦師弟出手阻攔不說,居然還毀了無忌法寶,護短到這般地步,也難怪那蕭默會這般飛揚跋扈,違反祖製在先,出手傷人在後,之後居然還出手抗命,這等行徑與魔教妖人有何區別?”
聽到這聲音,蕭默頓時心中頓時一跳,偷偷掃了走在前麵的秦無雙一眼,卻見秦無雙仍然是麵無表情,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
這聲音剛一落,便有一個脆脆的曖曖的聲音響了起來:“齊師叔,你且莫要生氣,那蕭默我是見過他的,平日裏頗為忠厚老實的一個弟子,斷不會主動傷人,齊師叔不可聽取一麵之詞,這裏麵說不定有什麼隱情也未可知。”
一聽到這聲音,蕭默心中便是一喜,一股曖意從頭到腳,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白艾艾。
她在為我辯解,她在為我辯解!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蕭默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像喝醉了酒一般。走在前麵的秦無雙似有所覺,回頭看了蕭默一眼,見他身體發抖還以為他是在害怕,不由皺起了眉頭,不過隨即便又搖了搖頭,心說自己對這位弟子是不是太過苛責了些,要知道他畢竟隻是一個少年,上山又不過兩年時間,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又要麵對眾多師長的責難,心中害怕也不奇怪。
想到這裏,秦無雙回身拍了拍蕭默肩膀,示意他不必害怕。
蕭默此時卻正處在激動之中,倒是並沒有在意秦無雙這罕見的溫和之舉,隻是緊隨著秦無雙進了純陽大殿。
大殿正中站著數人,除了剛剛說話的齊洛水和白艾艾之外,白萬劍居中而站,身後站著一身錦衣的孟慶機,站在上首的一個道人須發皆白,相貌威嚴,正是少陽真人,身後侍立著道藏,下首的則是搖光真人和林破陣倆人。
為了蕭默之事,各峰首座及派內名宿竟是齊聚在純陽大殿。
除了七人之外,殿前空地上還立著倆人,正是白日裏蕭默見過的張小瑩和錢守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