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寒光劍發出的衝天光芒在空中揮舞,如同在整個廣場上布下了一層寒霜,又如同是怒滔卷霜雪,一浪一浪的向著發著烏光的開山劍打去。
寒光似雪,每一次擊在烏光上都像是傳說中的雷神左手執楔,右手持錐敲擊在戰鼓上,發出的聲音如同春雷陣陣,直欲讓人失聲,擂台近處的道門弟子張著嘴巴,捂著耳朵,紛紛後退。
原本結實無比被拿來作苦修的鐵木在四處縱橫的劍光之下木屑橫飛,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鬥法以來,從無一場鬥法一開始便有這等聲勢,就是昨日裏白艾艾與李英男的那一場鬥法與這一場鬥法相比也要相形見絀。
猶如怒滔一般的寒光中,已經被逼到擂台一角的婁孤雁仍是麵無表情,激蕩著渾身靈力,馭使著開山劍發出陣陣烏光化作一個光圈緊緊護在自己身前。隻是一劍寒光十四洲實在太過凶猛,每一次打在烏光所化的光圈上便把烏光震得一陣散亂,越來越黯淡,開山劍更是被逼在身前三尺處,隻能維持一個一人高的光圈護住他周身。
他此時已再無小覷雲陽門之心,反而暗暗後悔不該聽紫氣東來穀蠱惑,出言挑戰雲陽門,若是適才見好就收,如今也不至於陷入這般境地:縱使擊敗了這宋一飛,待會兒對上修為高於他的道藏又當如何,更何況,昨日一戰擊敗李英男的白艾艾此時也仍然沒有出手,她身兼秋水劍派和雲陽門兩家之長,定然也是一個勁敵。
除了這倆人之外,還有那個被譽為雲陽門奇才的林飛羽也一直未見蹤影,聽聞後山還有一位搖光峰的弟子一直在苦修,若是他們一一上台挑戰,難道自己真的能將他們一一擊敗不成?
一念及此,婁孤雁越發感到雲陽門藏龍臥虎,深藏不露,越想便越是後悔,馭使著的開山劍不由一慢,被寒光劍劈個正著,法寶相交,他如受重創,連退三步,每一步都在結實無比的鐵木上踏出一個腳印,可見他受力之巨!
婁孤雁臉色一白,張口噴出一道鮮血。
自婁孤雁上台以來,一直是舉重若輕、遊刃有餘的模樣,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傷吐血,台下的雲陽門弟子呆了一下,隨即發出一陣陣歡呼聲。
吐了一口血,婁孤雁反而清醒了許多,知道因為寒光劍聲勢太過驚人的緣故,自己被奪了心誌,急忙收撮心神,恢複清明,馭使著開山劍拚命的維持著麵前的光圈。
宋一飛神情越發的肅穆,臉色卻微微有些發白,這一劍光寒十四洲固然威力巨大,可需要的靈力也是數以倍計,以他的修為也不可能一直維持這樣的攻勢,然而卻又不得不堅持,如今之計,也隻有看倆人誰能夠撐得更久一些。
交手至今,寒光劍仍是聲勢不減,在空中泛出一道道寒光,如一波波巨浪,幾將那一團烏光淹沒,聲勢駭人之極。隻是寒光縱然聲勢凶猛,那一團烏光卻是如一塊礁石一般,每每被寒光淹沒,可每每又在被淹沒之後過不多久便現出身形。
“白師弟,這位馭使著寒光劍的弟子氣勢如此驚人,充滿殺伐之意,不知是哪一峰的弟子?”蘇伊一指台上驅使著寒光劍的宋一飛,向白萬劍問道。
白萬劍看了看齊洛水,道:“蘇伊妹,這馭使寒光劍的弟子名喚宋一飛,是齊師弟門下弟子。”
蘇伊噢了一聲,笑道:“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