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還不帶鑰匙!”張雨對這個弟弟很是無奈。說他笨吧,張弛的腦筋確實很靈活,再加上他涉獵頗廣的知識麵,他要算笨那自己豈不是也聰明不到哪去;說他聰明吧,學校的功課一塌糊塗不說,這大晚上偷偷溜出去還不帶鑰匙,那不是等著回來的時候要挨自己批一頓嘛!
走到客廳,張雨一把打開房門,同時嘴裏也放出了狠話:
“你還知道回來?大半夜的不好好學習上哪——”
戛然而止。
映入張雨眼簾的是一個身高在180公分左右的一個男人,全身上下一片漆黑,戴著一副大大的蛤蟆鏡,再加上唇上淡淡的胡須,和電視裏經典的香港黑幫分子簡直是一個造型。
“呃——抱歉,你是?”
男人微微一笑,這個笑容加上這幅裝扮看上去更是邪氣十足。
這家夥不是好人!肯定不是!絕對不是!
不等男人回答,張雨“砰”的一聲就把大門關上。雖然已經進入九月,晚上的氣溫都不高,但張雨還是感到自己背後有一層細細的白毛汗。
大半夜的冒出來一個黑社會打扮的男人出現在自家門口,這太邪乎了!現在家裏就張雨一個人,她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
這個時候張弛到底死哪去了?唉,都是因為沒錢給自己還有那小子整台手機,否則這時候根本不需要為這種情況擔心受怕。
“叮咚!”
張雨被這鈴聲下的渾身一顫,手裏的本子倒是被捏的更緊了。
“不怕,不怕——隔著門呢……”張雨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用盡全身力氣,喊出連她自己都覺得毫不鎮靜的聲音:“你你你你是誰?你找、找誰?”
天殺的……自己活這麼大還沒在任何場合怯過場呢!今天連舌頭都捋不直了!
一邊不斷深呼吸咽口水的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張雨一邊慢慢的向門口挪動。一隻手抓著張弛那畫滿鬼畫符的作業本,一隻手撿起仍在茶幾上的水果刀,慢慢的向大門口靠近。
就在張雨顫巍巍的將手伸向門把手的時候,大門突然閃爍起一片耀眼的紅光,張雨甚至能感受到一股迎麵撲來的熱浪。不等張雨反應過來,伴隨著一道道“哢嚓”聲,這扇純鋼澆築的防盜門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在張雨的尖叫當中,大門的**最終在一聲鈍響之後結束,這扇堅固的防盜門已經完全炸裂成了碎片。原先大門的位置,肉眼可見的空氣扭曲中似乎還散帶著幾縷白煙。而那個渾身漆黑的男人,則將端舉著伸向前方的左手緩緩放下,信步走了進來。
這家夥到底是幹什麼的?還有,剛才他做了什麼?為什麼大門變成了這個樣子?
張雨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現在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甚至連尖叫的本能也被這驚悚的場麵扼殺住,隻有喉嚨還在“格格”作響,將她的恐懼一展無遺。手裏的水果刀和筆記本也在慌亂中扔到地下,兩手顫抖的交叉護在胸前,戰戰兢兢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看到張雨的樣子,男人微微冷笑,坐到了沙發上,盯著張雨。
“你應該就是張雨咯?張雪峰的孩子?”
聽到父親的名字,仿佛一通涼水從頭到腳將張雨澆個通透,剛剛已經完全被拋到九霄雲外的身體控製權又飛了回來。雖然恐懼仍在,但她的頭腦也不再是一片空白,思路也清晰了起來。
“你認識我爸爸?”
“豈止是認識啊。”男人嘿嘿一笑。
這家夥什麼意思啊?他是父親的朋友?仇人?看上去好像都像,又都不像。
“不用在那胡思亂想了。”看到張雨的臉上陰晴不定,男人繼續說道,“抱歉弄壞了你家的門——不過,我想如果不這樣,你應該是不打算給我開門的吧?”
“是的。”張雨盯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