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滿帆……”
“升滿帆!”
“右滿舵……”
“滿舵右!”
皇家禮炮號上已經站滿了船員,隨著報警鍾聲的敲響,休息的船員們也紛紛衝到甲板上,看著越來越近的不懷好意的大船,麵孔上寫滿了緊張。
不知什麼時候,馬叔已經站在了方言的身後,看著甲板上忙碌如螞蟻般的船員,馬叔有些擔憂。
方言看著遠處的船,船型狹長,掛著的帆也比皇家禮炮號多兩塊,速度明顯比皇家禮炮快一些,在方言的目光中,對方的船離皇家禮炮是越來越近了。
“是海盜嗎?”馬天成緊握著雙拳。
“八九不離十,瞧這個架勢,對方是早就跟上我們了!”
“怎麼辦少爺,如果海盜要搶金家的船,咱們怎麼辦?”
“先別急,看看再說!金家這麼大的商隊,不會一點準備也沒有!再者說,海盜其實也就是一群強盜而已,我想馬叔你一定不會比他們差的!”
“少爺,在船上我倒是不怕,就怕他們把船弄沉了,少爺你可不行啊,這是在海裏!”馬天成擔憂的說。
方言沒有接茬,而是看著已經顯露在視界中的船,船上一片火把熊熊燃燒著,反而把火把下的人臉都隱在了黑影之中,一串火紅的燈籠掛在主桅杆之上,愈發透露出一種詭異之感。
“有人手,有工具、有老巢!太好了,真是打瞌睡有人送來了枕頭!馬叔,咱們計劃有變!不再是PlanA,而是PlanB了!”
“什麼,破爛逼?少爺,什麼是破爛逼?”
“馬叔,不是逼,是B!”方言有些啼笑皆非。
“少爺,不管什麼逼,你還是要小心!反正誰要是敢傷害你,我第一個不答應!”
“謝謝你,馬叔!不會有事的。”
正說著,突然一聲鈍響在船頭處傳了過來,緊跟著一陣巨大的震動順著甲板像波浪一樣漾了起來,方言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馬叔在旁邊一把抓住了方言的胳膊,方言這才勉強站穩。
“少爺,我覺著你應該練點功夫了。”馬叔擔憂的看著方言。
“現在來不及了吧?似乎過了最佳練功年齡了!”方言不大確定,在自己印象裏,最好是打小就練,可是自己現在都已經十五六了,再想起練武似乎晚了一點。
“哪裏,少爺從小喜歡活動,特別是少爺自己不是經常打一套拳嗎?其實那套拳是很深奧的功夫,少爺隻要把那套拳練好了,我覺的這天下大可去得……”
正說著話,船頭又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接著胡總管的喊聲響了起來:
“跳幫了,弟兄們抄家夥啊!”
甲板上像是一瓢冷水澆進了油鍋,霎時就沸騰起來,各種各樣的呐喊聲響徹雲霄,甲板上不知什麼地方著了火,火光向天空蔓延,照的甲板上亮如白晝。方言跟馬叔對視一眼,停下談話的話頭,馬叔撿起一根木棍,向方言看了一眼,方言搖搖頭,馬叔跨了一步,稍稍擋在了方言的身前。
“降者免死!”忙亂間,一個更加響亮的聲音在嘈雜的甲板上響了起來,伴著這個聲音的是兩聲短促的慘叫。
“我是大海一枝花,隻為求財,各位停手,我保證各位能活著回家!刀槍無眼!各位小心!”
中氣十足的聲音像炸雷一般在甲板上滾過,隨著聲音打鬥聲漸漸弱了下來,方言一皺眉,舉步向船頭走去,馬叔握著木棍跟著方言走向前去。
皇家禮炮號的前甲板從未像今天一樣如此的淒慘,到處都是火頭,濃煙從火頭下滾滾而起,嗆得人涕淚橫流。
兩幫人隔著一塊空甲板正對峙著,當中有兩個皇家禮炮的船員正躺在甲板上沒有動靜!一個光頭大漢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手裏拄著一根鐵棍,正盯著對麵的胡總管。
打鬥已經停息下來,大漢身後的海盜群裏一個青年正坐在地上,手捂著大腿,一股一股的血從指縫中湧出來,青年臉色蒼白,眼睛中滿是恐懼,可是這個年輕人卻咬著牙關,沒有叫出聲來。
打鬥一停息,馬上就有皇家禮炮號的船員迅速跑到船舷邊拿起水桶打水,試圖澆滅甲板上的火頭。
胡總管站在船員的前麵,渾身顫抖的看著對麵的一群人。
“你們居然敢打劫金家的商船?不怕官府剿滅你們!”
“金家?”光頭大漢仰頭看看主桅杆上飄揚的金色海馬旗。
“我好怕啊!真的很怕!可是我的弟兄們吃不上飯了,都快餓死了!怕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