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的輕功果然好使,帶著一個一百四五十斤的累贅,速度也絲毫不慢。拚著一口氣,疾步狂奔。既然有了狗,過不了多久,那些人就能追上來了。現在隻好爭奪時間,隻要比他們快一步,就有希望。
跑了一段,前方似乎傳來水聲,我先是奇怪,繼而心下一沉。雖然眼前植被繁茂,但極目遠望,還是可以看到很遠。可是視野中並沒有出現什麼山溪。現在是半山腰,如果不是溪流,那麼就是瀑布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雖然心中暗急,卻還是隻能向前趕去。後退決計不行,光聽那越來越近的犬吠,就知根本是自投羅網。
向其它方向跑,也行不通。且不說有那些獵狗在,根本跑不遠,即使僥幸逃脫,再在這山中多徘徊幾日,無法與雲兒他們取得聯係,以外麵的緊張局勢,指不定會出什麼變故。
聽著越來越大的水聲,我的心一沉再沉。跑出山林,看到眼前景象,心中僅有的一絲僥幸也煙消雲散。
山體好似驟然斷裂一般,形成一個深深的峽穀。右邊百米開外,果然有一個巨大的半環狀瀑布,瀑布之後,就是高聳如雲的玉龍主峰,仙居峰。
翻上身後的大樹,向瀑布看去。也許是眾山峰的積雪消融,化作涓涓山溪,而以仙居峰的山溪為引,眾山溪逐漸彙聚,並由於地形原因,在此形成一個半月形的湖泊。
水流挾著從山頂而下的氣勢,自這湖泊的開口傾瀉向峽穀,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大量狂暴的水流使得瀑布呈現濃鬱的白色。
由於是冬季,呼嘯而下的,還有大塊的冰雪,更顯得聲勢驚人,寒意森森。四濺的水花使得周圍濕漉漉、霧蒙蒙,在月光的照射下,顯現出一片迷蒙又冰冷的色彩。
倘若在平時,我定會被這浩然美景折服,流連忘返,感歎沒有相機的不便。可惜現在正在逃亡之中,這天下奇景對我來說,不啻與噩夢一般。
雖有輕功,但畢竟無法如鳥一般自由,眼前的天塹,如果隻有我一人,也許險險能過,可是帶上趙昺,想也別想。而那湖泊雖隻有幾百米的距離,可是由於是月牙形狀,寬度驚人。若想繞過湖泊,那注入湖中的湍急水流也是障礙。
我心中不由大是煩躁,沒成想這山嶺中竟會有這種開闊之地,那些山溪在此彙聚之後,簡直與大河沒什麼兩樣。
而峽穀對麵,就是山脈的另一邊,透過逐漸稀疏的山林,不用細看,都能望見聳立在平原之上的巍峨城牆。
玉門關,天朝的第一道關卡。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
“先生……”趙昺也覺出不妙,有些不安地在樹下喊我。
躍下樹,還未開口,一個囂張的聲音到先傳了過來:“蕭小姐,別來無恙啊。”
把趙昺拽到身後,我看著李明澤帶著十多人緩緩自樹影中走出,心中一片冰涼,天要亡我麼?
“怎麼不說話了,蕭小姐?之前您可是得意的緊呐。”李明澤料定我無路可逃,也不再走近,站在十米開外出言譏諷,“唉,有個沒用的主子真是件令人傷心的事呐,要是沒有了這個累贅,蕭小姐也無需落到這步田地。”
我冷哼一聲,反唇相譏:“不勞殿下費心,不過沁兒倒是聽聞梁國太子昏庸懦弱,七殿下的雄心壯誌估計難酬啊。”
“女人,你找死!”被我說到痛腳,李明澤臉色一沉,就要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