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軍帳,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帳中竟是水氣彌漫。
“舞衣,你在幹嘛?”心下奇怪,揚聲詢問。
“家主。”舞衣從不知何時掛上去的帳幔後轉出,一臉興奮:“您這會兒出去這麼久,舞衣想著給您燒桶水,洗洗風沙……咦?家主,這位是?”
“我兒子。”簡潔明了。
“什麼!”舞衣大驚,失口驚呼。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舞衣,你還真是可愛。難道忘了我此次出去的目的了?”
舞衣麵上即刻出現恍然大悟的表情,想起方才的失態,有些微紅了臉,不依道:“可是家主您原本又沒這打算。”
“緣分。”我輕笑,整個人掛在舞衣肩上:“好舞衣,別問啦,本家主現在又累又髒,你到底讓不讓洗啊。”
泡在溫暖的熱水中,聞著淡淡的草藥香,三日的勞累終於得以釋放,竟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朦朧中,紫眸銀發的男子把我小心抱起,溫柔地拭幹一頭青絲。無比神奇的,心中的壓抑也似乎被一點點拭去。努力向溫暖處靠了靠,近似任性地撒嬌:“雲兒,給那小皇帝做事,還真不是人幹的活呢。”然後就再也招架不住周公的邀約,與他老人家下棋去了。
第二日清晨,被雲兒強行拖起,半睡半醒地監督眾人操練。不是我不想睡,實在是身為頭領,不得不以身作則。雖然不用跟著那群大老爺們訓練肌肉,跟他們一同早起卻是必須的。是以縱使我嗜睡,也不得不每日痛苦起床,操練、早餐、訓話,最後回去補個回籠覺。
今日的晨練不同以往,每個大漢身後還跟著一半大小子。習慣被打破,眾人倍感別扭,晨練也有些漫不經心。好容易挨過早飯,兩千人立在場中,半數人眼巴巴地看我,幻想我能改變主意。
壓住笑意,我肅顏開口:“明日起,實行連坐製度。一人有過,父子共同承擔。給你們一天的時間磨合,可有異議?”
“沒有。”眾人見事不可為,隻得乖乖服從命令。
“好。”淡淡點頭,“現在黑旗軍分為兩部,原部名夜叉,新部為迦樓羅。”
此地也有宗教一說,而且獨大的一家竟與前世佛教十分相近,且亦有天龍八部之說,釋義也大體相同。所以對於我這取名,眾人並無多少驚訝。
回到營帳,就見五個暗衛垂手而立。我眼睛一亮,快速走到主位坐下:“已經察完了?”
“是,請家主過目。”當前一人遞上一份地圖,圖上紅線黑線縱橫交錯。
“共探查到一百四十二家賊匪,其中百人以下共五十三家,百人以上三百人以下四十七家,三百人以上五百人以下二十八家,五百人以上千人一下十二家,還有兩家人數俱在一千五左右。”
“好,辛苦了。”我大感滿意,“去沙盤助我演示一番。”
時間所剩不多,現下隻是征戰的前戲,估計有一年左右的時間是小打小鬧,互相試探,但一年後必須開始全線壓進,畢竟軍餉支出十分巨大,天朝國庫雖充盈,但也禁不住太長時間的拉鋸戰。
這就意味著,必須在一年裏訓練出一個可以上場殺敵且戰力十足的軍隊。若想像平常一般慢慢操練,是決計行不通的。所以,我打算以戰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