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有這事?”眾村長們真真正正變了臉色,紛紛看向蕭遠山。
蕭遠山也是反應敏捷,迅速收起目瞪口呆的表情,十分凝重地點了點頭:“不錯,而且,北方狼很快就會到這裏了,我估計,最多還有三四天的時間。”
小子不錯啊。讚賞地瞅了蕭遠山一眼,趁熱打鐵:“所以村長啊,之前那法子不行,我們必須得逃,到時候這仗一打起來,肯定會有許多逃難的人,我們就混在中間,想來,那皇帝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百姓挨餓受凍的。”
被我連哄帶嚇,一幹村長麵麵相覷,又陷入了沉默。
怎麼還婆媽啊,見形勢陷入僵局,不由暗暗著急起來,若這次勸說不成,等村長們各自散了回家,就更麻煩了。
“村長,俺覺得俺媳婦兒的話有道理。”悶聲不吭的傻大個突然開口,嗡然道:“村長,您也看得出,俺媳婦腦子靈光,她讓俺們離開,那肯定是離開好。那些北方狼吃人不吐骨頭,俺們要是被抓著了,一定不會好過的。”
訝然扭頭,傻大個極少見地肅著臉,目光堅定,竟還有那麼一點威懾感。不過見我望來,立時紅了臉,撓撓腦勺,憨憨朝我傻笑,那丁點兒氣勢,瞬間蕩然無存。
連忙咬住舌尖,才止住臉上笑意,這傻大個,真是糟蹋了那陽剛長相。
不過,被傻大個添了把火,村長們終於下定決心,枯瘦的老手舉起,達成共識——逃難。
於是,經過兩天的緊急整理,十幾座村子,上千口人家,浩浩蕩蕩地沿著崎嶇山路前行,離開世代生活的大山,踏入未知。
男人們分作兩頭,揮鞭趕車,女人、孩子和老人聚在中段,我與幾個孕婦被特殊照顧,分配到了僅有的幾輛馬車上。相對於長輩們的沉默,孩子們顯然並不明白發生了何事,坐在牛車上,嬉笑打鬧,自然被心情不好的大人教訓了一通,此時正一個個扁著嘴,滿臉委屈。
我的心思,全不在此處,隻靠在窗邊,支著腦袋,默然看向繽紛山色。
在知悉我無意出頭,隻想帶領村民們找個好去處,然後老老實實,繼續隱居後,蕭遠山猶豫半晌,竟忽然扔出一個重磅炸彈。
大婚當日,白白在堂上當著趙昺的麵,公然悔婚,趙昺龍顏震怒,當場收回白白兵權,責令其閉門思過,拂袖而去,從此不再踏足將軍府。甚至到了此番緊要關頭,也未有再次啟用白白的意思。
這群瘋子,到底在想什麼啊?
白白那個傻子,如此一來,全部努力,豈不皆是白忙一場,在戰場上拚死拚活,到頭來卻無法保家衛國。既已賜婚,如何還能悔婚,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般掃落皇家顏麵,趙昺此番責罰,已是輕得不能再輕了。
而趙昺也是,先不說那奇怪法令,就這大敵當頭的時候,還有什麼嫌隙不可放下?這般賭氣作為,當真是那捉摸不透的少年帝王所為?
天兒倒是沒出什麼岔子,世家反叛之前,他就已宣布脫離司馬家,省了諸多麻煩。但趙昺的反常舉動,我決不信他從未參和一腳。
吸一口氣,窗外滾滾塵土飛揚,連空氣也變得渾濁不堪,原想放鬆心情的深呼吸,反倒讓我愈加煩躁。
難道,我真的要坐看天朝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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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清聽驀然發覺最近數據大漲(咳咳,當然是相對於以往慘淡的狀況來說),似乎按照慣例,俺得加更,所以,清聽加更~~~~~~~~~~(≧▽≦)/~啦啦啦,謝謝親們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