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夜陵的輪椅經過使者們身邊時,夜陵朝使者們伸出了手。
使者們麵麵相覷,訝異於雪漫怎麼沒有破口大罵,隻是盯著殘廢王爺發怔。而麵對夜陵找他們要鑰匙的舉動,他們都是一臉驚恐:現在打開金籠,不是要他們在這麼多人麵前撒腿逃跑嗎?
“鑰匙。”夜陵再說了一遍,眼中已有不豫。
夜陵是夜闌國的不敗戰神,曾是夜闌國最大的神話,手握兵馬,朝中武官十之八九是夜陵帶出來的將才。
雖然三年前夜陵患上怪疾,雙腿從此無法再行走,也從朝堂退下,但夜陵的餘威還在,渾身的氣勢仍然讓人為之心驚。
幾乎是下意識地,掌管金籠鑰匙的使者就把鑰匙交了出去,等到夜陵‘走’向關著雪漫的金籠時,他才反應過來,拔腿就往殿外跑!
其他使者們,也不知發了什麼瘋,都紛紛告辭之後,拔腿跑了個無影無蹤。估計等雪漫被放出來的時候,使者們已經各自躲藏完畢了。
夜陵坐在輪椅上,抿著唇替雪漫將金籠的籠門打開了。
然後,他朝雪漫伸出了右手:“出來。”
雪漫下意識就想罵出口說,她現在哪兒還有力氣出去,但話到嘴邊她又咽了下去。她現在很慘,這個男人也很慘啊,如果他沒雙腿殘廢,應該會再進來一點拉她出去吧?
咬了咬牙,雪漫用盡全身力氣,撐住打顫的兩條腿,以比烏龜還慢的速度朝夜陵伸出來的手走過去。
終於,雪漫把手放在了那隻大手上,剛一籲氣,雙腿就一軟,‘啊’地一聲往前栽去。
夜陵眸光一閃,空閑的左手往上微微一抬,一道勁風就托住了雪漫的身體。不過,這也直接導致了雪漫整個人撲向他。
“噯!我、我不是故意的哈!”雪漫像八腳章魚一樣趴在夜陵的身上,輪椅發出了輕微的‘吱嘎’聲,她頓時有幾分尷尬。
夜陵看了她一會兒,眼中幽暗不明。半晌後說道:“有點重。”
雪漫一下子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霍地撐著他的肩膀站了起來,怒道:“我才四十千克不到而已,哪裏重了?”
不過,巾幗英雄沒當幾秒,雪漫話音剛落,雙腿再度一軟,‘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這一回,夜陵沒有用勁風托住她。
“看來,本王的座駕,該讓給你了。”看著氣喘籲籲的雪漫,夜陵慢悠悠地說道。
雪漫怒瞪著他,努力壓抑著胸口怒氣。她可是看在他是殘疾人的份上才一再忍讓耶,他居然還一臉嘲諷的樣子?
雪漫忍著怒氣可又憋不住露出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打動了在場的所有人。那靈動生氣的模樣,若說和雲傾國第一美人傾城姑娘相比,也不會遜色多少。
之前雪漫被關在籠子裏,又是側躺著的,看不清相貌,所以夜闌國皇帝才會對她不屑一顧,現在雪漫一出籠,渾身散發的迷人氣質讓人移不開視線,夜闌國皇帝頓時看直了眼。
“既然……”皇帝想說,既然人已經送來了,他就勉為其難笑納了,不過,有人打斷了他的話。
“多謝皇上成全,本王稍後帶雪漫回玉城。”
是夜陵。
夜陵對自己這位皇兄了如指掌,又怎麼會讓金口玉言的皇帝開口說些不合時宜的話呢?雪漫,之前他皇兄已經當著所有大臣的麵拒絕了,而他也已經開口要人,自然不會再有任何變化。
皇帝臉色一變,也是想起來剛剛夜陵當著滿朝文武要了雪漫了,而他也沒有立刻拒絕。他看了看雪漫,心裏割愛不下,於是就給旁邊太監使了個眼色。
隨侍太監立刻明白了,當下就陰陽怪氣地開口說道:“夜王,雪漫姑娘可是有傾世之姿的美人兒,又是雲傾國送給皇上的人,夜王為人臣子,怎麼能搶皇上的人呢?再說……夜王覺得雪漫姑娘會心甘情願跟夜王走麼?”
一時間,滿朝文武覺得太監的話有點道理。一來夜陵不能搶皇上的女人,二來雪漫配夜陵這麼個殘王也著實委屈了些。
夜陵淡淡地道:“本王並未搶,是皇上不要,賞賜給本王的。至於她是否心甘情願,問問她本人不就知道了?”
冷厲的視線把那太監一射,在那太監一陣哆嗦之後,夜陵收回視線,淡然看向還坐在地上的雪漫:“你是願意入宮伺候皇上呢?還是願意跟本王回玉城?”
唰唰唰!金鑾殿上所有視線都射向了雪漫,都覺得雪漫的回答是不言而喻的,天底下的女人,有誰不想進宮為妃享受榮華富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