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寂靜而又平靜,一條幽靜的小路在盤旋穿過幾棵茂密大樹,最終通向了小鎮的最高建築———教堂,這座教堂雄偉磅礴著,是那麼的令人向往,然而這個神聖象征中卻發生著一件不太光彩的事。
一個臉皮鬆弛的胖教父,身上穿著光潔華麗法袍,脖子上掛著沉甸甸的十字架,氣勢洶洶地瞪著全班的學生。教父是一個狂教徒,年紀很大,但修為不行,隻好傳教,此外脾氣也不怎麼好。
“小混蛋們,都給我站起來”一個很不友善的聲音響起。
二十六個學生應聲從板凳上站了起來,十四個男生,十二個女生。
教父兩隻小眼睛閃著凶光,像要把他們一口吞下去似的,孩子們驚恐不安地望著他。
“女生坐下。”朝女孩子揮揮手說。她們急忙坐下,鬆了一口氣。
教父那對小眼睛死盯在十四個男孩子身上,“過來吧,寶貝們!”(好和善啊!)
教父站起來,推開椅子,走到擠作一團的十四個孩子跟前。“你們這這些小無賴,是誰說這個世界是元素組成的?”
沒人回答,教父臉都氣紅了,“混帳東西,快點!聽見了沒有?快說,不說都得挨罰!”
一個怯生生的小男孩應了一聲:“我!”。這個小男孩有一頭烏黑的頭發,還有一雙明亮的黑眼睛,現在卻顯的驚恐不安,顯然這就是教父要找的那個犯錯的小孩。
“你怎麼像個木頭人,站著不動彈?”教父還等著這個小孩贖罪呢。
黑眼睛的孩子壓住心頭的仇恨,看著教父,悶聲悶氣地回答:“我沒有錯。”他用左手摸了摸右手。
“哼,沒有錯!你以為這回你還能在學校待下去嗎?沒那麼便宜,小寶貝。上回是你媽求情,才把你留下的,這回可不行了。你給我滾出去!”他使勁揪住男孩子的一隻耳朵,把他推到走廊上,隨手關上了門。教堂裏鴉雀無聲,學生一個個都縮著脖子。
趙嶽被趕了出來,坐在門口最下一磴台階上。他想,該怎麼回家呢?怎麼向母親交代啊?母親在家族裏當廚娘,每天從清早忙到深夜,為他操碎了心,該怎麼向她交代呢?
眼淚哽住了趙嶽的喉嚨。“現在我可怎麼辦呢?都怨那該死的除妖老頭。《光明經》明明寫的‘萬物都是神創造的’,我怎麼就聽信那老頭的話。我說不定要給攆出教堂了。”自己一直以來就希望自己成為一名神聖騎士的,高大威猛,又有地位。趙嶽其實跟教父早就結下了仇。有一回,他跟趙雲龍(家主三子)打架,老師罰他留校,不準回家吃飯,又怕他在空教室裏胡鬧,就把這個淘氣鬼送到高年級教室,讓他坐在後麵的椅子上。
趙嶽這個班裏有不少自己家族的人,趙嶽在家族裏的地位本來就低,何況教父又勢利,而趙雲龍又是家主的兒子地位自然是高出趙嶽不少,也隻好認倒黴,卻也無可奈何。自己說白了就是教父的出氣筒,教父一有什麼不順心的事肯定就會找趙嶽的麻煩。
趙嶽不隻是在教堂受氣,在趙家也一樣,誰讓他父親死的早,本來在趙家地位就低的一家人,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不然教父也不可能這麼拾掇趙嶽。
高年級教父是個瘦子,穿著一件黑上衣,正在給學生講大陸史。他說梅賽德大陸已經存在好幾百萬年了,星星也差不多。趙嶽聽他這樣說,都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他感到非常奇怪,差點沒站起來對老師說:“光明經上可不是這麼說的。”但是又怕挨罵,沒敢做聲。
趙嶽母親是個教徒,常給他講光明經上的道理。世界是上帝創造的,而且並非幾百萬年以前,而是不久前創造的,趙嶽對此深信不疑。
另外他的家族也是靠著神聖教廷發展起來的,家族裏出了不少的教父﹑聖騎士﹑修女﹑牧師……趙嶽的父親就是名騎士。
光明經他都背得滾瓜爛熟。上帝哪一天創造了什麼,他也都記得一清二楚。趙嶽打定主意,要向教父問個明白。等到上經課的時候,教父剛坐到椅子上,趙嶽就舉起手來,得到允許以後,他站起來說:“教父,為什麼高年級教父說,大陸已經存在好幾百萬年了,並不像光明經上說的五千……”趙嶽剛說到這裏,就被教父的尖叫聲打斷了:“混帳東西,你胡說什麼?經課你是怎麼學的?”趙嶽還沒有來得及分辯,教父就揪住他的兩隻耳朵,把他的頭往牆上撞。一分鍾之後,趙嶽已經鼻青臉腫,嚇得半死,被教父推到走廊上去了。回到家裏,又挨了母親好一頓責罵,說趙嶽這可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