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自戀了!”洛依涼收住笑,嚴肅的說,“你能不能幫忙打聽一下沈立飛轉到哪個醫院去了啊?”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猶豫後,葉子歌沉靜的聲音響起,“洛依涼!你母親現在還躺在我們醫院,你不關心她居然關心別人,你簡直不可救藥!”
洛依涼怔住了,手機顫抖了一下。那個女人怎麼還在醫院?這段時間一直有煩心事,上次在醫院匆匆一瞥之後就徹底把她忘記了,不得不承認,洛依涼對她一點也沒有一般女兒對母親的依戀,她幾年才見那女人一次,每見一次心裏的傷會多一層。兒時一點關於親情的記憶,早被時光打磨的所剩無幾了。
可是,為什麼聽到那個女人還躺在醫院,心裏會這麼難受?洛依涼佯裝不在乎,“她,現在怎麼樣了?”
葉子歌沉吟,“沒什麼大礙,隻是提醒一下你而已。沈立飛那邊放心吧,我會幫你問的,還忙,先掛了。”
她明明就會為她母親心痛,卻總是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還是先不要告訴她好了。葉子歌將手機放進白大褂的衣袋裏,又從裏邊西裝口袋裏拿出那個木偶娃娃,嘴角勾出一絲微笑,淡淡的,明顯卻又含蓄。
洛依涼卻笑不出來了,鬱悶的躺在床上,眼前有些影像交錯著,一會是那個女人,一會是葉子歌,一會是鄧薇。哦,鄧薇的不是影像,是真實的。
鄧薇眯著眼看著洛依涼,“洛小孩,你怎麼在這?你不是一個人在外麵租房子了嗎?怎,怎麼來我家了?嘻嘻,是不是想我了啊?”
一股濃濃的酒味飄來,洛依涼猛的站起身扶穩搖搖晃晃的鄧薇,“小凳子,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啊?”
“喝酒?誰喝酒了?”鄧薇眨著眼望著洛依涼,忽然將手指伸到嘴邊示意安靜,“噓!我告訴你個秘密哦,沈立飛走了,他走了,哈哈哈,我再也見不到他了,他走了,啊哈哈。”
不要再用“走”字形容轉院了好不?洛依涼緊緊的抱著鄧薇,“恩恩,他走了,但他還會回來的,相信我,他一定會回來的。”
也相信葉子歌,他一定能找到沈立飛的。
他承諾洛依涼的事,從來都不會食言。這次也不會!
鄧薇滿身酒味,洛依涼隻好把她推進洗澡間給她簡單的洗了個身子,就把她扶到床上睡覺了。
躺在床上,鄧薇嘴裏不停的嘀咕,“沈立飛……你看我……看我一眼好不好……”
鄧薇,你這又是何苦呢?他不喜歡你呀,你再怎麼難為自己也沒用的。如果沈立飛還像以前一樣健健康康,我一定揪住他的衣領把他痛扁一頓,再帶到你身邊。可是,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沈立飛了,他病了,他隨時都會……
鄧薇幾乎一晚上都在嘔吐,能讓她醉成這樣,酒精度數一定很高,那件事也一定令她異常煩惱。不然憑鄧薇這麼好的酒量,實在不會醉成這樣,連上次金品梅她們接二連三的來灌酒都不能讓鄧薇臉上起一點紅暈。
正中了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裏那句老話,酒不醉人人自醉。鄧薇就是那自醉之人。在洛依涼眼裏,這樣的人是蠢人。
第二天洛依涼下班回來,鄧薇已經醒了,很哈皮的在看綜藝節目,抱著零食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要不是洛依涼對她比較了解,一定會誤認為她神經了。
放下包,換了雙鞋。洛依涼坐在鄧薇旁邊,以一種探索外星人的目光看著她。半晌,“小凳子,你聽過一個叫火星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