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凱打斷她,“你怎麼知道?”其實也不算求情,隻是在董事會上,餐飲部經理提出要辭了洛依涼時,他開口說了句,“她很好啊,為什麼要辭退?”餐飲經理聽了這句話,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洛依涼說,“是崔管家告訴我的啊,你以前還勸我離他遠一點,可是我覺得他是好人啊,至少他不會向酒店裏其他人那樣嘲笑我,在背後議論我。我知道,在凱斯躍,隻有你和他是真的對我好的。”
薛凱怔住了,她居然說,她知道他對她好。她怎麼會知道?她永遠不會知道。他平緩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然後問她,“你隻是來對我說這些的?”
“是啊,我是專門來向你道歉的,來凱斯躍的這段時間裏,我給你帶來麻煩了。真的很對不起。”她點頭表示歉意,眼淚卻不小心滑落到地板上。
薛凱看在眼裏,痛在心裏,為什麼他會覺得,她不是來道歉,而是道別?她要去哪?還是她接受不了母親的去世,要想不開?
他正想走過去抱住她,卻聽到她笑著說,“說完了,我該走了,我要去找鄧薇。我們有機會再見呀。”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很輕,可是聽上去,卻似千斤重。他沉默,看著她離開。
洛依涼不知道,在她來之前,凱斯躍召開了董事會,薛凱因為與她的緋聞事件鬧的太大,而被董事會降職了,取代他的正是那個胸前搖晃著滿滿春光看上去並不起眼的何敏。董事會對薛凱的判定是,要麼任職副總經理,要麼去子公司任總經理,他有一晚上的時間考慮。
他本來還在糾結這個問題,但見了洛依涼之後,他不需要了,就在她走後不到一分鍾,他給薛董打了電話,“爸,我決定了,去子公司。”
洛依涼已經來向他道別了,他也就沒什麼留戀了。走了也好,至少不用再見到何敏那張臉。
電話那端是很長時間的沉默,董事長一定沒有想到,那麼多年沒有喊過他一聲爸爸的薛凱,今天居然喊了他。那麼親切的一聲‘爸’。他當下就圓滿了,老淚縱橫的回答,“嗯,我讓崔管家陪你去。”
洛依涼邁著歡快的步子回到家時,鄧薇還沒有回來,應該與何為一起度春宵去了吧。她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如水的月光灑滿了地麵,天已經這麼黑了,鄧薇很少晚歸的,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她突然很想知道時間,可是拿出手機的時候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不要開機,開機了葉子歌就聽不到那句英語了。
於是,在等待鄧薇回家這個漫長的過程中,她選擇坐在電腦前玩遊戲。
連續殺了幾局之後,她發現平時流動的玩家今天竟然很固定,大家死了之後都沒有立刻離開房間,而是選擇了等待,等待這一局結束之後繼續開始下一局。
幾個玩家裏,有一個賬號名叫做“forgive me”的玩家吸引了她的注意。她驚奇的發現,從開始到現在這個人就一直和她共桌,不管她換了哪一桌,他都會跟著。而且她對他出殺或者決鬥時,他從來不躲。這讓向來遭人虐的洛依涼很嗨皮,終於有個一級的菜鳥可以讓她虐一虐了。
為此,她還很歡樂的放了手雷炸了他幾次。‘forgive me’也不躲閃,也不對自己用藥。洛依涼在看他自殺了幾次之後就鬱悶了,她認為這個人是來找茬的,哪有人玩遊戲這麼敷衍?她想罵他,可是,一看到他名字就什麼也罵不出口了。或許她潛意識裏,對這兩個英文字母有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