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原主家十幾年前,就已經和惡毒炮灰一家斷絕了關係,這些劇情牽扯不到她,她隻需要默默吃瓜就好。
顧清許打量著自己住的地方。
昏暗的煤油燈放在一張破舊的木桌上,微弱的昏黃燈光、牆上的幾張大紅喜字以及用泥巴做成的土牆,上麵出現了些許細微的裂縫。
房頂是由茅草搭建而成的,甚至還有雨水從房頂上滴落下來,進入地上的那幾個瓶瓶罐罐裏。
這裏是看來還挺窮的。
突然,哢嚓一聲,門開了。
顧清許抬頭望去,隻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推門而進。
窗外透進來的光柔和了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可眼底的漫不經心卻讓他多了幾分慵懶的危險氣味,宛若一隻獵豹,仿佛下一秒就要咬上人的喉嚨。
陸雲澤端著一碗粥走上前來隨手放在桌子上,“既然醒了,那就吃完東西談談?”
顧清許愣了片刻,然後點頭,接過碗小口小口喝著米湯,哦,不應該說米粥。
她確實餓了,這具身體因為一場高燒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
她一邊喝著米粥,一邊偷偷打量幾眼正在洗衣服的男人。
如果沒記錯的話,現在應該是1969年,買東西都需要票的年代,家家戶戶都缺衣少食,甚至大部分人還處於饑餓之中,對於這個時代來說,糧食精貴難得,更別說大米這樣的細糧了。
然而還沒看兩眼,陸雲澤手中動作一頓,轉頭正好對上她的小動作,頗有壓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顧清許眨眨眼睛,立刻變乖巧地端著碗坐在床上,“……還有吃的嗎?”
陸雲澤挑眉,低頭又繼續揉搓手裏的衣服,“沒了。”
顧清許:“……”
騙人!別以為她沒有聞到紅燒肉的味道,別以為她不知道紅燒肉的味道就是從廚房飄來的。
她用鼻子嗅了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灶台上被蓋得嚴實的大鐵鍋。
肉香在空氣中彌漫著,顧清許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肚子餓得更厲害了,剛剛那碗粥喝了跟沒喝似的。
她一邊可憐巴巴看著陸雲澤,一邊聞著濃濃的肉香,“我聞到肉的味道了。”
陸雲澤開始扭幹衣服,神色依舊不為所動,“嗯。”
顧清許表情一滯,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些女知青提到他這麼嫌棄了。
陸雲澤容貌和氣度放在整個知青中,都是數一數二的。
一開始,還有不少女知青打著和他處對象的主意,讓他幫忙幹活。
可她們屬實沒想到,陸雲澤一個大男人上工,還不如她們這些城裏來的女同誌拿的工分多。這人找到機會就偷懶,幹活就會磨洋工。
第二天,知青點來了個懶貨的事都傳遍了,還驚動了大隊長。可無論別人怎麼說,他依舊我行我素,一天到晚還是隻拿兩三個工分,甚至連村裏的小孩兒也比不上了。
不僅如此,村裏都在傳,陸雲澤在知青點一言不合就幹架,誰來勸也沒用,偏偏誰也打不過他,整個一個刺頭搞得知青點烏煙瘴氣。
因此,無論是知青還是村裏人,都不敢在惹他,但也羨慕極了。
陸雲澤每個月都會去鎮上拿包裹,不用上工也能過得很舒坦,在其他知青隻拿吃野菜吃粗糧的時候,他時不時還自己賣肉回來開小灶。
過去,跟他同一批來的知青多多少少都憔悴了,唯獨他還是老樣子。
陸雲澤晾完衣服後,轉身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大米飯的香味混雜著紅燒肉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著,叫人不停咽口水。
顧清許深吸一口香味兒,肚子餓得更厲害了,好想吃,怎麼辦。
這男人做飯太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