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凡塵人間還是仙鬼神魔都有五花八門的追蹤和藏匿之術,但修煉之士具有無狀無形的神識,神識無孔不入所以要想躲過神識的探查,所需要的技巧自然比人間高明無數倍,但兩者也有共通之處那就是捉迷藏,捉迷藏比的不一定是身法而是技巧。
仇決在群山密林之中晝夜不停的逃亡了兩天,每當他以為已經甩掉那男子停下休息時,總是不出一盞茶的功夫那男人就已追蹤了上來。
仇決受傷沒有李寒空那麼嚴重,但牽製那男子時消耗了他巨大的法力,現在他已筋疲力盡若不是憑借堅韌的毅力和大量丹藥及時補充法力,他早就倒了下去。
他的心髒砰砰亂跳仿佛快要跳出胸腔一樣,但他還是在跑在不停的躲藏追蹤,隻因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想活著,都更加明白活著的可貴與美好。
仇決用了兩天才從姑蘇來到巫山一帶,放在平時他隻需一個多時辰便可達到蜀山,現在這個速度不可謂不慢但已是他最快的速度了,這天傍晚他竟還停留在巫山之中,隻要他一出山似乎就是被那男子立刻察覺,距離蜀山越近變數越多,那男子也決心不讓仇決離開巫山之中。
雨勢越來越大,這為仇決提供了一個很好的躲避環境,隻見仇決拿出一套曾換洗過的衣服,飛掠入一棵枝葉繁多的大樹上,再出來時手中已多了一根碗口粗的樹枝,然後將衣服綁在樹枝上,在越過長江時往下流奮力擲出,隻見樹枝行進百十丈後落水水麵隨著急湍的江水往下流流去,而這時仇決早已跑得沒蹤跡了。
半餉後那男子現身在江麵之上,手中已多了一根綁著衣物的樹枝,隻見雙眸通紅咬牙切齒地舉目四望,手掌一震樹枝衣物頓時化作漫天碎屑,顯然仇決已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而那男子也不是第一次上當了,不過他寧可一直錯下去也不願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次日,雨勢漸收瀝瀝飄落,隻是不知這一夜春雨究竟打落了多少春紅。
李寒空醒來時已在床上,堂中坐著一位半百的老漢正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屋外傳來陣陣動人的飯香,李寒空從窗口望去隻見眼前一片浩淼,碧綠的水麵有三兩船影,道道波濤不住地拍打著岸邊。
李寒空看著身上已換上已一套粗布衣服,卻沒有一絲劫後餘生重見天日的感覺,心中一片黯然苦澀,呢喃道:“她究竟還是走了。”
“小夥子,小夥子。”那老漢見李寒空醒來忙走到床邊問候,卻見李寒空怔怔出神,心想這小夥子莫不是腦子也傷著了?都傻了。
李寒空推老漢推了推,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謝道:“承蒙大叔救命之恩,李寒空沒齒難忘,大叔這裏是什麼地方?”
老漢見李寒空沒事,舒了口氣,露出被煙熏的一口大黃牙咧嘴笑道:“小夥子你都已經昏睡三天了,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這裏是潘陽湖與長江交彙之地,小夥子你也不必謝我,救你的是位姑娘。”
老漢話猶未盡隻見一位紫衣少女小心的端著一碗湯藥走進房來,櫻口微張吹著碗裏的湯藥,李寒空已看得癡了,紫衣少女正是北冥雪兒。
老漢見北冥雪兒進來,和藹地指著北冥雪兒笑道:“呐,正是這位姑娘救了你,這幾日人家可是沒日沒夜的守在床邊照顧你,這麼好的姑娘你小子將來可不能辜負了人家。”
北冥雪兒俏麗的臉蛋紅的像天邊的晚霞般,想要開口否認但這老漢一定不會相信,反而會越描越黑,扭捏的站在門口不知所措時,卻聽李寒空笑道:“大叔放心吧,她就是要掏出我的心來看看,我也隻會立刻就把心拿出來給她看的,絕不會負她。”
北冥雪兒看著李寒空一臉得意的可恨摸樣心中羞憤難當,若不是看在他有傷在身早就要放火殺人了,最後也隻能忍氣吞聲的端著藥走到床邊。
哪知李寒空非但沒有接下的意思反而伸長了嘴邊,老漢曖昧的嘿笑了一聲,兩步做一步的飛快走出房去了。
北冥雪兒現在真狠不得把李寒空活活撕成碎片然後再拿去喂野狗。
北冥雪兒狠狠地賞給李寒空一個爆栗直打的李寒空一聲慘叫,恨道:“要不要把你的手打斷?”嬌嗔摸樣當是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李寒空摸著頭道:“好呀,這樣就再好不過了。”話雖如此但還未說完他已將碗拿到了手中,看的北冥雪兒咯咯一陣輕笑,李寒空又瞧癡了。
這次北冥雪兒被他看得有些扭捏了,忙問道:“你怎會受這麼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