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雙重人格(1 / 2)

法力巨劍化為一道流光倏地鑽進道基修士體內,道基修士身子猛地顫抖起來,五官糾結,一雙眼瞳卻漸漸放大呆滯,神魂好似受到吞噬般發出恐懼而又痛苦的嘶吼。

方才那道法力巨劍正是臻至完美的“湮滅式”,以仇決自身的思想為源泉重新塑造出另一個具有七情六欲的健全思想,這一招既非物理攻擊也不是如李寒空所說的那般是神魂攻擊,而是更加玄妙更加難以捉摸的“思想”侵蝕,思想豈非就是生命的核心生存的意義?駕馭世間一切力量的主導?它豈非比任何一種力量還要強大還要可怕的多?

一個人若是具有兩個不同的思想隻會精神分裂具有雙重人格,這雖危險但一時半會還不回死去,但當這兩個思想無法做到共存都想占領這個人的肉身魂魄又將會如何?

這就像一座山頭無法同時容納兩隻老虎一樣,其中必定有一隻會敗退甚至是死亡。

一個人若是沒有了思想,他的肉身靈魂始終陷於混沌之中,這豈非比死亡還要可怕,這是否才是真正的死亡?

道基修士一隻手死死地扼住自己的脖子,滿臉漲得血紅,額頭脖頸血管暴凸,另一隻手不停的捶打著自己的胸膛,就像一隻暴怒的大猩猩般擂的砰砰直響。

仇決抽身倒退之時已將問天劍攝入手中,縱劍向李寒空掠去,配合李寒空施展出的陣法,劍光遊走將道基修士的漫天掌印圈了進去,李寒空大喝一聲,催動繡劍頂著裹著掌印的大陣直衝天際。

“嘭”的一聲炸響,色彩絢麗的法力如同煙火般爆炸開來,將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刹那間照亮。

仇決李寒空兩人怔怔凝視著道基修士,仇決一臉蒼白,這並不是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而是因為他心底的恐懼所致。

李寒空顫音道:“為什麼沒有神識波動?湮滅式不是神識攻擊嗎?”他越說聲音越大,看向仇決的目光也變得奇怪起來,就像在看著一隻怪物一樣。

仇決在昆侖山下重新創出“湮滅式”後就已料到後果,他自然也知道思想對於生命的意義,施展湮滅式後敵手將會具有雙重思想情緒自然不穩,這樣一來不論氣勢、招式、法力全會因此露出致命的破綻,高手相爭比的本就是氣勢招式法力,若有一子落錯,便是身死道消的結局。

隻是仇決卻沒有想到湮滅式帶來的人格思想與生命本身蘊育出的思想是無法相容的,兩種人格思想更加不存在誰強誰弱,它們隻有徹底摧毀了對方才會罷休。

仇決默然無聲,他現在心裏亂成一團,此情此景看著自己一手造出的悲劇,他還能說什麼?這遠比殺死一個人還要殘忍毒辣的多。

前一刻還是生死仇敵,現在仇決李寒空有無數機會可以殺死敵人,卻怎麼也下不去手了,隻要不是嗜血濫殺的禽獸瘋子誰又能忍心去殺一個頭腦混沌的無知傻子,而且還是一位對你“嗬嗬”笑的人。

不管一個人是好是壞,是健康還是殘弱,是權貴還是貧賤隻要他還能對人報以發至心底的微笑,那麼他總是還有可取之處的。

大巫師躺在山巔一處還算平整的巨石上,仇決李寒空靜靜站立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已經變成瘋了的道基修士“嗬嗬”傻笑的擺弄著大巫師的頭發和李寒空披在大巫師身上衣服的衣角。

李寒空忍不住道:“究竟是什麼回事?他的神魂現在一片混沌,甚至連話都不會說了。”

仇決道:“湮滅式是一種全新的攻擊方式。”

李寒空道:“什麼方式?”

仇決道:“思想,而且與生命本身蘊育的思想相互不容,最後所造成的結果就是兩種思想同歸於盡。”

李寒空咋舌道:“這豈非就是,他仍是他卻又不是他。”

仇決道:“他現在就像一位新生嬰兒,懵懂無知的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

李寒空忽的笑道:“若是如此決少等若做了一件天大好事,這是否算是重新做人哩?”

山巔高寒,罡風呼嘯而來,如泣如訴,道基修士忽的一怔,竟坐在地哇哇大哭起來,瞧得仇李兩人麵麵相覷。

這陣大風來的快去的也快,最後一股大風吹過,也吹散了漆黑的陰霾,遠方的地平線上升起一角太陽,迸發出萬道金光,溫暖了大地的每一角落。

道基修士忘記了哭喊,癡癡的望著新升的太陽,柔和的陽光照耀在他的臉上,憨態的笑容更顯光輝燦爛。

李蘊也在朝陽升起時回來,他麵容憔悴身上卻沒有受一絲的傷,由此可見這位蜀山弟子法力之深厚,劍術之高深。

李蘊看到仇決李寒空兩人無恙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向仇決道:“師叔的傷勢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