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他的內氣都會減少一部份,而且減少得越來越多,一開始是一成,幾個月後,變成兩成。現在,竟然一次性消失了五成之多。叫他怎麼能不驚怒交加。
他不知道隱藏在自己眉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他也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哪怕是他父母與弟弟。
懷璧其罪的道理,在任何世界都是相通的。若是被人發現自己身上的異象,那等待自己的,就是頭顱被生生破開,死狀奇慘的命運。
“我就知道你在這裏。”
忽然,一個粗豪的聲音突兀的在他身後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霎地轉過身,見到來人,臉上浮起一絲驚訝,“年叔?”
山穀口,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時站在那裏,一身粗布麻衣,歲月在他臉上留下劍刻斧鑿般的痕跡,正是他父親的知交好友鄭大年。
“你父親見你久久未歸,怕你有事,正派人四處找你。”
鄭大年見他眉宇間凝結著淡淡的愁緒,心中暗自一歎。周家逢此大變,正值風雨飄搖之際,家族的生死榮辱,全都壓在他年輕的肩膀上,他能否承受得住這樣龐大的壓力?
“已經這麼晚了?”
周辰一驚,抬頭一看天色,已是月上中天,不知不覺間,在這裏呆了兩三個時辰。心想家裏父母肯定著急了。急忙從大石上躍下,道,“年叔,咱們快點回去吧。”
“武館大考還有一個月吧?”
兩人沿著小路,往望月城方向趕去。沒過一會,鄭大年忽然問道。
“嗯。”
“明年,你就二十歲了。這次考核,你有信心嗎?”
鄭大年的話,讓周辰拳頭一下子握緊,心頭沉重。臉上故作輕鬆地道,“當然了,一個月內,我一定會突破到蘊氣境第二重。”
按照國法規定,進入武館修習,若是二十歲之前無法突破到蘊氣境第二重,就必須進入軍內服役五年。違者,以逃兵罪論處,罪及家人。
進入軍隊後,要麼被送到南方與凶殘的山蠻作戰,要麼被送到西麵阻擋噬血的妖獸。這兩個戰場,均是天楚王朝最凶險的所在,死亡率奇高。
可是,二十歲之前修練到蘊氣境第二重談何容易?望月城中,幾年都出不了一個這樣的學員。
即便如此,無數人還是寧願花費不菲的學費,也要進入武館中。因為對於普通平民來說,這是一條改變自身命運,改變家族命運的終南捷徑。
周辰明年就是二十歲,若是這次無法在考核前突破,就會立時被召進軍中。他這一走,家中隻剩下兩位不通武技的老人與殘廢的弟弟。那後果,他簡直不敢想像。
所以,無論如此他都要成功。不但是為了他自己,更是為了父母與弟弟。
“……那就好。”鄭大年情緒有些低落,“可惜年叔沒用,幫不到你什麼忙。”
“年叔,您已經幫了我們家很多了。”周辰誠摯地道。
“你不必安慰我。”鄭大年苦笑一聲,之後,就沒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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