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鸞?”葉景寧終於看清了麵前的人,和焉華一個樣子,卻又不同,焉華彷佛是天邊的月,冷冷清清,讓人有一種沾上了半點都是褻瀆的感覺。
而他,他眉宇間全是暖意,溫柔的像是和煦的風,輕輕柔柔。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葉景寧收回神態。
“你,還好嗎?”飛鸞瞧著葉景寧,詢問。
葉景寧抿了唇,豪不吝嗇的對他笑。“挺好。”
“那便好。”飛鸞說著,望著她的目光更加溫柔。
葉景寧若非不是肯定之前的身體和這個祭祀大人沒有半點關係,定要認為她是他愛慕許久的戀人,難道,這個年代的祭祀都是這樣……的一副模樣嗎?
“我送你回去吧?”
飛鸞伸手,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傳來暖暖的溫度。
葉景寧覺得,她並不討厭,這樣的觸碰。
她跟著他的腳步,看雪花一點點的落入他那墨黑的發上,黑白分明。
他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穿著一襲白衣,菱角分明的臉,一雙眼漂亮的猶如寶石,肌膚如瓷,唇瓣上淡淡的顏色襯得他越發俊秀清越。
葉景寧咬了咬唇,握著他的手溢出了汗。
他不笑的時候,幾乎要和記憶中的那個人重合了。
葉景寧覺得……如果這一路,可以一直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她還沒有回到所在的院子,便瞧見她那個便宜爹爹站在了門口,笑容可掬的望著自己……和祭祀大人握著的手。
“怠慢了大人,還望大人見諒。”葉家老爺對飛鸞行了個禮。
飛鸞點了點頭,神色溫柔。“葉老爺不用客氣。”
葉景寧想要抽回被飛鸞握著的手,卻有不太舍得那溫暖的溫度,最後衡量了許久,竟然……鬼使神差一般的將手伸入他的指縫當中,試圖,和他十指緊扣。
結果……當然失敗了,因為她的手真的太小了。
飛鸞轉過頭來,輕笑了一聲,摸了摸她的發。“傻瓜。”
親昵的稱呼。
若不是這兩個字有些侮辱她的智商,她倒是覺得挺不錯的。
“外麵落了雪,不如祭祀大人就在寒舍住一夜?明日再回宮中吧?”
“不必了。”飛鸞出聲拒絕,不知道是處於禮貌還是其他,又補了一句。“於理不合。”
葉家老爺的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意,並沒有特別的開心也沒有特別的失落,倒是葉景寧,覺得有些難過,一想到……他也許會走。
“景寧可願意,日後陪我?”
“陪你?”葉景寧抬頭,問道。“怎麼個陪法?”
這幅認真思索咄咄逼人的樣子,根本就不像九歲的孩童,其他人不在意,她自己更懶得掩飾。
“自然是住進祭祀神殿,陪著我。”
葉家老爺臉色總算忍不住有些微變。
葉景寧沒有出聲,彷佛真的認真的在考慮一般。
直到飛鸞離開,葉景寧依舊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曾幾何時……那個人也說過這樣的話。
“景寧可願意陪我?”
“陪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