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難耐,葉景寧的馬車裏卻放著冰塊降溫,這放眼帝都,能如葉家這般豪氣的也沒幾個了。
“小姐,我們這是去哪裏?”
“聽說有一個江湖組織,隻要給銀子,就能替自己辦事,是不是?”葉景寧問。
夜宵皺了皺眉頭,思索了半天。“難道小姐說的是暗夜教麼?”
暗夜教崛起已經許多年了,是有那麼一個規矩,隻要是想知道的事情,她們都能查來,不過這暗夜教向來神秘莫測,和葉家這種商戶之家更是沒什麼關聯。
“你懂的倒是挺多的。”葉景寧打量的看著夜宵,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聲音懶懶的說道:“我不管你以前是誰,既然現在是我的丫頭,就好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夜宵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擺手。“小姐,奴婢一片赤膽忠心!您可不能這樣汙蔑奴婢,而且奴婢一直都是奴婢,小姐您說話亂七八糟的,奴婢腦子笨,聽不懂。”
葉景寧嗬嗬的笑了兩聲。“那麼你告訴我,你幾時和那侍衛那麼熟絡了?為什麼你偏偏探聽到卿靈悅來了葉家,卻不知道他們究竟聊了什麼?為什麼許多重要的信息,都是你透露給我的?再者,為何我一說想要探聽消息,你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暗夜教?暗夜教出自南疆,江湖人都知道它的存在,帝都卻不見得人人都知道,何況,你不過是個沒什麼見識的丫鬟而已。”
夜宵聽了葉景寧說了那麼多,一時間語噎,傻傻的看著葉景寧,許久都不曾回神,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最後卻都咽了回去。
葉景寧目光轉向別處,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我用人不疑,既然凡是都帶著你,便是信你,你若是讓我失望,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知道麼?”
夜宵木訥的點了點頭,似乎又想起什麼似地,搖了搖頭。“不對不對,奴婢對小姐真的是一片忠心的!”
葉景寧嗬嗬的笑了兩聲,不再看她,閉著眼,靠在馬車便假寐。
等車到了城外,葉景寧才從馬車裏走了下來,外麵的太陽還是很大,夜宵在一旁替她打著扇子。
“這天氣那麼熱,小姐您來這郊外做什麼?”
葉景寧沒有回答,隻是指了指不遠處的涼亭。“我們過去那邊。”
夜宵應了一聲,跟了過去。
葉景寧在那涼亭等了半天,終於瞧見了一輛馬車緩緩而來,她唇上嗜著淡淡的笑意,伸手結了個印,就瞧見那馬車忽然翻了過去。
夜宵倏地張大了眼睛,驚訝的大叫出聲。“天呐!翻車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指揮這帶過來的馬夫去救人。
“快快快,別傷了人,這平地怎麼會翻了車?太奇怪了。”
夜宵說著,提著裙擺,小跑的衝了上去。
葉景寧始終坐在涼亭的石椅上冷眼旁觀。
直到夜宵和那車夫合力將馬車裏的白衣姑娘拉出來時,她才抬起了眼簾,淡淡的對著白衣姑娘說道:“那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