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叢林裏,陽光在植被的遮擋下變得稀稀拉拉,為夏彥宿、澤澈還有天天製造了良好的涼陰。澤澈拿著一把小刀,在前麵開路,“哢嚓哢嚓”的把前麵礙事的灌木叢一一劈開。
澤澈有些累,便停了下來,擦擦頭上的汗,不料收被旁邊帶刺的植物拉了一道,還有點血流了出來。雖然血流的不多,但就算是破了點皮,在亞馬遜叢林可也是致命傷。這裏有很多病菌,會侵染傷口,導致發炎、化膿或者更糟糕的情況,更何況他們手頭沒有任何藥物。
“這這這……這咋辦?”天天手忙腳亂,不知道澤澈受傷的這個微小傷口會如何發展下去。
“又不是你的手破皮了,激動什麼?”澤澈鄙視地看著他,語氣像是沒在意自己的手破皮了。他看過旅遊衛視的節目“荒野求生”,裏麵有在亞馬遜雨林裏遇到像他這種情況該怎麼辦的鏡頭。他在周圍的植物叢裏找到了一種葉子和其他植物明顯不同的綠葉,把它從枝幹上拽了下來,反複在自己的手上搓來搓去,知道那片葉子幹了為止,“這是亞馬遜叢林裏特有的,別以為這裏隻有有害的東西。”他白了一眼天天,把手裏的葉子扔掉。
“我認為應該先找個空地安個營。”夏彥宿看了一眼手表,說道,“這裏的天黑得很快,雖然現在還陽光明媚。”
“同意。”天天其實並不知道為什麼要現在搭帳篷,隻是他有些累了而已。
“天天,你可別以為能直接在地上搭帳篷。”澤澈的這句話傷到了天天,“如果你想晚上被蟲子咬的話,就隨便好了。”
“哈,天天你好可愛啊。”夏彥宿靠在樹上,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竟然想直接在地上搭帳篷……你是腦殘麼?”
“閉嘴閉嘴!”天天連忙擺手,臉紅得跟西紅柿似的。他踢了一腳地上的樹枝,吞吞吐吐地說,“不管你們倆了。我、我去整東西……”
“別亂動。”澤澈的話又給他潑了盆冷水,“你去哪?過來幫忙。”他把周圍那些比較粗又柔韌的藤條攢了起來,用其中的一根在兩棵挨著的樹綁了一圈,係好後開始熟練地製作吊床
“我是奴隸麼我……”天天哭喪著臉,一臉悲催。
“哈,你倆慢慢弄,我去找吃的。”夏彥宿看著這倆人你一句我一句跟吵架似的,噗哧一聲又笑了出來。按身高來看的話,這局麵倒像是一對父子在鬥嘴,天天是“兒子”,澤澈是“爸爸”。
她走出了天天和澤澈的視線,聽到附近有水聲,一路小跑跑了過去。
是一條河,也可以說是小溪。水流很小,也不深,隻有二三十厘米深,隻能算是條小溪。寬也不咋寬,就一米那樣,但是裏麵有魚遊動,可以捉魚當晚飯。夏彥宿從地上找到了一根還算比較直的木棍,從兜裏掏出幾根不等長的細鋼釘,用繩子把鋼釘係在木棍的一側,排成一個圓。這種多頭分叉型魚叉可以有效的抓住光滑的獵物。固定好以後,她撩起褲腿,下水去抓魚。
她在水裏等了幾分鍾,等到魚兒們以為自己是長在這兒的時候,拿著魚叉直搗一個石頭圍成的死角裏的魚。
“氣死人了!”夏彥宿沒抓到那條魚,它太靈活了,“直接用魔法把這小溪煮沸算了!”
調整了一下心態,她又開始抓魚。直到天快黑下去了,也隻是抓到了兩條小得可憐的小魚。可又不能繼續待在這兒,晚上是絕對不能獨自在樹林裏的,何況這裏是亞馬遜叢林。
“我回來了……”夏彥宿無精打采地掂著兩條魚,坐在澤澈做的吊床上,把魚扔給他,“氣死我了,半天就抓了兩條。”
“沒關係。那麼小的河本來就沒多少魚,你能抓到兩條已經很不錯了。”澤澈抬頭看了一眼笑得正歡的天天,諷刺地說道,“不知道某人你能不能逮到半條魚呢。”
“說誰呢!”天天有些不滿,又不敢亂動,說不定地上有什麼。可能是一條蟲子?還是一條蛇?
澤澈不理他,扔給夏彥宿一塊打火石,說:“先生一堆火,把魚烤熟了再吃。還有,我現在睡覺,等會兒來守夜,咱三個輪流來。”沒說完,他就扭頭睡覺去了。
“喂喂,你不吃了麼?”天天驚愕地看著他,一手拿著魚,一手木棍,正在串魚。
“不吃了。別打擾我睡覺。”澤澈看也不看他,自己睡自己的。
“嘁。”天天輕輕哼了一聲,看著正在睡覺的澤澈,不得不承認他還真有點哥哥範。
夏彥宿哼哼唧唧地吃著手裏的魚,擔心自己會發胖。她吃了一半,塞給天天:“等會兒澤澈起來的時候把這半個魚給他,我吃不完,會發胖。”她說完,也倒頭睡覺去了。
“嗨嗨,別睡啊,我怎麼辦啊你個沒良心的!”天天舉著魚叫道,看樣子他得先值班了。
第二天一早,澤澈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他看著睡得跟死豬似的的天天,覺得腦袋空蕩蕩的。隨他便吧,隻要不滾下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