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裏,不覺的柔了柔,我有哥哥了。
這三日時間,我再也沒有單獨見過摩納了,就算偶爾在王父的宮裏碰到,他也總是憂傷看我一眼,隻是別過臉,再不看我,仿佛我不存在一樣。
他以前追求我的事,眾人都清楚,隻是已經成為忌諱,根本無人敢提起。
這三日,就是在為我準備三日後的封典大禮。
王父光發帖子,甚至已經把帖子發到了長安,隻是也沒說是我,帖子上隻說尋回失去十五年的女兒而已。
這三日,我才終於徹底的體會到什麼才是真正的的貴族,光是做個衣服前的量身,也足足花去我一個時辰。
而我那華貴的公主服上,我親愛的王父仿佛怕體現不出他寶貝女兒的尊貴,上麵縫滿了大打磨的極薄的寶石,我那公主皇冠上的夜明珠,也有小兒的拳頭大小,夜裏生光,甚是美麗。
而我的宮殿也由原來的,搬離我王父最近最大一間,以顯王父對我的寵愛和我的尊貴。
我王父也不容易,這麼多年未娶,失而複得一個女兒,肯定高興。
那麼,便由我好好來扮演這個角色。
而這三日來,摩納對我的看守也是極為嚴厲,我想,我要在想私逃回長安,幾乎是不可能了。
那一日,天氣和麗,我身著隆裝,打扮的未有的美麗,對著鏡子一找,不知道是不是也首飾衣裳的襯托,隱約間有了幾分母妃的尊貴,我暗暗竊喜。
先是隨著王父朝見萬民,接受瞻仰膜拜。
再是回到王父宮裏正式行禮,讓所有大臣參拜。
再接著便是隆重的宴會,讓所有小國的使節見過我。
宴會上,無數的奇人異士使盡渾身解數,如玉美人歌聲嘹亮,舞姿妖嬈,可惜的是,我全部都看不懂,白白枉費王父一片心機。
正歡樂間,外間有人稟告什麼,而摩納和王父的臉,也是變了又變。
我狐疑,問:“王父,可是有什麼不妥?”
摩納坐在我上首,說:“長安派人來慶賀,而派來之人,竟又是你以前身邊那個小幫。”
“什麼?又是他?”我驚訝。
王父看我臉色變了,以為我是懼怕,便伏到我耳邊說:“我兒不必驚慌,那沂窿或者宋唐就算知道你身份,也不必怕他們,因為你本是我女兒不說,就算硬搶過來了,他們現在也不敢怎麼樣?”
我來了興趣,問道:“哦?為何?”
“因為他們此刻正在內亂,正是拉攏巴結我們的時候,哪裏又敢來得罪我們?”王父微有得意,說:“就算不是為亂之跡,又有何人敢在欺辱我兒?”
心裏感動,不禁笑說:“王父說的是,女兒倒是憂心了。”
“女兒,等著看他們如何慶賀吧。”王父笑看著我,想了想又說:“隻派一個隨從,若是誠意不夠,我就殺了使者。”
“王父,今日是女兒大喜日子,萬不能開殺戒啊。”我駭了一跳,這小幫可不能殺,他那麼忠心呢。
王父一愣,隨即笑道:“瞧王父糊塗了。”說完就對著稟告之人一聲吩咐,不一會,就看到小幫領著四人,走了進來。
他先是不敢看我,跪到地上,對著我磕了三個頭,說:“南越二王爺屬下奉我皇旨意,特地恭賀遼王與摩素公主重逢之喜,不能親自前來之失禮處,還請遼王和公主多擔待。”
二王爺?宋唐嗎?宋唐已經回了皇宮,成了二王爺嗎?
王父叫他起身,眯著眼睛看著送來的賀禮,看著珍貴難尋,倒也沒怎麼在意,隻是說:“你家二王爺,可是宋唐那小子?”
王父當著眾過使節之麵叫他“小子”顯然是極不給麵子,也顯然是在給我掙麵子。
小幫也不在意,恭謹拱手,說:“正是,二王爺受皇上恩旨已回皇宮,因感念宋大將軍恩德,是以並未改姓。”
沒改姓名啊?宋庭衛打著如意算盤要利用宋唐這樣的身份,沒想到最後卻隻落得個隨他姓的下場吧?
哼,看不氣死他。
“如此大喜,為何不召告天下,好讓我們也去慶賀慶賀?”王父看著小幫,略帶諷刺的問道,又憐惜看了我一眼,大約想起我在宋家所受之苦,為我不平。
“奴才不知。”小幫如實答道,又一拱手說:“今日公主宴會奴才不便多說,奴才有重要事,還請明日早上重新參拜遼王,大王子和公主。”
王父略一沉吟,說:“明日等待傳召。”
小幫跪下,謝王父,卻對我又一磕頭,說:“奴才再次恭喜公主與遼王重縫,不甚欣喜。”
我的心裏也感動,小幫,他自是真心恭喜我的。
接著小幫便被送了出去,因為他的身份太低,所以並不能跟其他使節一起觀看宴會。
而我因為小幫的到來,也沒了繼續看下去的念頭,因為本來也就不怎麼看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