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怪我把那些信給宋唐,可是,他若信你,我怎麼能成功呢?”笑愚歎息了一聲,伏下身說道。
“他不是不信我,他隻是問我一句而已,何況,千尋說以他的位份,能做到這樣,足已見他對我的愛了。”我涼涼開口,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那麼,他信另一位,至少比信你多,他寧願把那個旗幟給側妃保管的。”笑愚想了想,決定在我傷口上灑鹽。
“那是因為他以為我要取走旗幟送與你,你難道不知道這都是你幹的好事嗎?”我有些怒了,這個人,似乎看不得我片刻的安寧。
“是我做的,你以後,得幫我取的那麵旗幟,你莫忘了,我要幫宋唐脫離危險,你欠了我。”他提醒著我現在應該做的事,應該想的事。
“還有火狐,我廢了多大的力氣才尋到,你知道嗎?”他又在邀功了。
“我欠你的,你不必說,隻是我希望你也不要再跟我提起中原的事,尤其是誹謗宋唐,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裏比你清楚,不用你來告訴我。”我懶得再同他羅嗦,放下車窗,不再說話。
“你為什麼總為他找借口呢?”笑愚在外麵,許久後才歎息一聲,接著,我聽到了馬遠去的聲音。
策馬奔騰,過了兩日後,我們已經漸漸的要出了長安管轄的地屆了,我的體力也恢複的差不多,已經可以獨自騎馬。
可笑愚那廝偏偏以我身體不適為借口,硬是要我跟他共乘一騎,我無計可施,隻好依了他。
因為我可以感覺到,這幾日他們緊張了許多,大約是有南越派人來追捕了。
隻是又過了幾日後,笑愚精神又放鬆了,他告訴我,已經沒事了。
當時是晚上,我們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山邊停下,山腳下,有一波翠綠的湖水,他告訴我這個小時時,我正坐在河邊洗腳丫子。
在古代的時候,女子的腳是跟身體一樣重要的,那廝興奮的跑過來,剛一說完話,在見到我光著的腳時,愣了半晌沒出聲,臉直紅到耳根子。
難得這廝有這樣的表情,我心情甚是好,仿佛覺得自己已經報複了他一樣,笑道:“怎麼?未見過女人的腳嗎?”
說罷便拿起一件衣裳蓋住,腳繼續在水裏偷偷的享受著清涼。
我本體寒,夜裏最容易腳冷,用冷水泡腳後,反而容易發熱。
他看不見我的腳了,神色才恢複一些,並在離我不遠處的石頭旁坐下,笑說:“你倒是大度,你可知道,看了你的腳,我就要對你負責。”
“不需要了,在我的家鄉,女子的腳可以隨意露,而且,你什麼都沒看到,我的腳在水裏,你看到的隻是一個影子而已。”我懶懶的答道,看著月光下的碧波粼粼隨口問道:“已經沒人追上來了嗎?你辦事倒是效率好。”
他輕笑一聲,說:“宋唐出獄了,已經回了王府。”
我在和水的手停了停,冰涼的河水仿佛也溫暖起來:“什麼時候?”
“今天。”他簡短的回答:“他亦看到了你的信。”
“哦。”我懶懶應了一聲,那信,我隻說我要走,並沒有說我要走去哪裏,因為,他若是來蒙古尋我,必定會遭遇襲擊,而且很有可能再次被黃天懷疑。
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讓黃天知道我來蒙古,好確認我的罪名。
我隻是跟他說,要去遠處尋藥,尋到藥之時,若有緣,一定會再次相見的。
畢竟我們之間,還有個鄭菱菱不是嗎?
我有時候,似乎真的太矛盾了。
“你不想知道,他是怎麼尋你的嗎?”笑愚好奇的問我。
我歎息一聲,說:“知道了又怎麼樣呢?反正我現在回不去了,他也一時找不到我的。”
“當作對他的考驗倒是不錯。”笑愚答的牛頭不對馬嘴,接道:“不過,我絕對不會讓他那麼輕易的尋到你,我這次雖然沒得到火龍旗幟。可是我得到你了,不是嗎?”
我冷冷沉下臉,並不說話了。
“他已經派人去尋你,可是被皇帝攔了下來。因為皇帝也看到了你的信,他頭腦不知道是清醒過頭還是怎麼,居然說,你不會有事的。”黃天這次倒是說對了,我還真不會有什麼事。
又是一陣沉默或,笑愚說道:“不過他們畢竟是兄弟,雖然經過這次,可他畢竟為了你把那火龍旗幟交出去,據說……那旗幟已經被毀了。”
“唔……”我隻是低低唔了一句,不再說話了。我跟宋唐才成親幾天而已,就是這該死的旗幟毀了我們。
“但他已經暗中也沒嫌著,衛子夫也在派人找你,包括易軍師。”笑愚似乎並沒有看出我此刻很不想說話,隻是在那一個人自說自話。
又過了會接道:“你說,你若不好的話,怎會有那麼多人爭奪你呢?假如,你是個傻子就好了。”
我絕倒……
這話怎麼那麼像宋唐的口氣啊?
我是個傻子?我若真是個傻子,隻怕他們會避之而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