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退去,皎潔的月光重回大地。
許家角落,戰況越發的激烈。寒光閃過,成片的怪物凍成冰塊,被後麵的一擠,碎成一地冰渣。許父也是神勇無比,每一下都是擊在怪物脖頸上的要害之處,每一次出手,必然會清理掉一片。
饒是許家父子如此殺戮,可是那怪物卻依然不見少,四周圍的牆壁不斷地被破出一個個大洞,成群的怪物猶如潮水般湧進來。
許父奮力一擊,將再次圍過來的怪物們打散,閃身到清寒身旁,說道:“老三,這些東西怎麼也殺不完,在這麼打下去,咱們遲早累死。”
許清寒心中也是窩火,剛從迷失中出來就遇到了這麼件事,聽許父如此說,便問道:“爹,怎麼辦?”
許父思索了一番,說道:“這些東西無窮無盡,附近肯定有什麼人物或者陣法在支持著,你四下查看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許清流向著前方一指,說道:“那邊。”
“什麼?”聽許清寒的口氣,那東西早就在他的探查之中,許父氣的聲音都顫抖了,問道:“既然你早就發現了,怎麼不說。”
見許父忽然發火,許清寒覺得十分委屈,說道:“可是,我不知道那東西有什麼用。”
許父忽然醒悟,許清寒自幼便被關在府中的密室裏,這些年除了修煉就是修煉,甚至除去最親近的幾人,連外人的樣子都沒見過,怎麼又能明白這些事情。如果拋去一身高深的修為,許清寒就像是剛出世的小孩子一樣。於是話鋒一轉,和藹的說道:“老三,是爹錯怪你了。你能不能把那東西打掉?”
“白虎破襲!”
許清流點了點頭。身上的靈氣不斷在手上彙集,大喝一聲,一拳淩空打出。
清晰可見的寒氣凝聚成一頭白虎,揮舞著利爪咆哮而出。所過之處完全被厚厚的冰層覆蓋,變成了一片絕地。
“砰!”
一陣巨響,震得大地都在不停的顫抖。一座晶瑩的冰山拔地而起,圖騰完全被寒冰白虎打成碎片,被封在冰山的各個角落中。
隨著圖騰的瓦解,宅子中的怪物們失去了力量的來源,一個接著一個的軟倒下去。片刻間許家之內再無怪物的身影。
“爹!”
此時許清流也抱著晴空感到了小院。入目之處盡是一層厚厚碎土渣,足足將小院的地麵墊高了近一丈,原本房舍的門都被埋在土之下,看不到一點蹤跡。
“晴空怎麼了?”許父一見二人竟是如此摸樣,連忙問道。
許清流知道必有此問,總不能直接說晴空是個妖怪吧,在路上早就想好了對策,回答道:“沒什麼,隻是受了點驚嚇,不礙事的。”
見到許父臉上的神情鬆了下來,許清流才緩緩的舒了口氣。伸手扯下小樓二層的窗戶,將晴空安置好。
眼看著宅子中的戰鬥結束,杜成軒冷笑一聲,說道:“開胃小菜吃完了,該咱們出場了。不然讓主人家等得太久的話,就顯得太失禮了。”
說罷,率先從土牆上一躍而下,餘下的蒼遼三人緊隨其後。
許家父子剛從戰鬥中解脫出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發現了從天而降的蒼遼眾人。
這神秘四人全部都在虛渡境界之上!
許父心中一驚,心知麵前這四人絕不是一般勢力能派出來的陣容。但是許父畢竟是身經百戰,經曆過大風浪的人物。略整理下儀容,向著四人一拱手,不卑不亢的問道:“在下盛唐晉遠侯許成鋒,不知幾位何方神聖。?”
這一句話中可謂是包涵深機,直接就拿出了盛唐帝國這個國家機器,表明了自己雖在的立場。
杜成軒冷哼一聲,說道:“杜侯爺,不用拿盛唐來壓我們。我們既然來了,自然有我們的理由。”
原以為提起盛唐國,這些人多少會有些忌憚,卻沒想這些人壓根不把盛唐放在眼中。思索下所知道大陸上的各方勢力,能有這種氣魄的也不超過一掌之數。再除去那些隻求清修不問世事的世外門派和與盛唐交好的國家,隻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正是與盛唐北方邊境接壤的另外一個超級大國——蒼遼
兩國邊境自然不可能相安無事,多年來的積怨使得這兩國勢同水火,爆發戰爭隻是時間問題。對於這盛唐的潛在敵人,許成鋒自然也有些了解。但是對著四人卻是沒有一點印象,好像是忽然蹦出來的一樣。不對,那一身麻衣,抱著刀的冷峻中年人不正是號稱人王之下第一人刀鬼——斷嗎?
許成鋒確定了這些人的來路,心裏明白若是斷在此處,自己一方絕無勝算。於是試探的問道:“不知許家何處得罪了蒼遼眾位,幾位深夜來訪又是所為何事。”
尹萱卻搶先一步,說道:“要你命。”
身隨口動,尹萱說罷便是一抬手,袖中一隻深色匕首激射而出,目標正是毫無防備的許成鋒。
話說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誰也沒料到這蒼遼一方的人如此的無恥,不僅沒有身為高手應有的風範,竟然還學市井流氓偷襲。眼看那刀就要到許父身前,許清流暗暗著急,奈何事情太過突然,而許清流所在的位置又太過遙遠,心有餘而力不足,隻得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