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間,四周盡是一片虛無。
許清流盤坐在虛空中,對於此前的戰鬥還曆曆在目。記憶自從山夔的那一劍刺入眼中那一刻中斷,那一劍的冰冷還留在眼眶中,揮之不去。
這個虛無的世界與那個穆王城所在的虛空很是相似,曾有一段時間,許清流以為自己再次回到了那個充斥著悲傷的地方,漂了許久之後才發現,這裏隻有一片相似的虛空而已,當年那城,那人已經逝去。
不知過了多久,許清流胸前的凝心玉兀自飛了出來,綻放不耀眼的光芒,一陣溫暖的感覺將許清流緊緊包圍,慢慢的,許清流在這醉人的溫暖中昏昏睡去。
再次睜開眼,許清流已經離開了那個虛無的世界。這是一間很普通的臥室,窗外陽光明媚,透過窗照在身上,傳來一陣炙熱,窗外小鳥不停的嘰嘰喳喳。
前事如夢。
許清流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自己的左眼,觸手間感覺到一陣粗糙,自己的左邊便頭顱都被人用紗布層層包裹取來,這一觸碰,頓時引得眼眶出一陣生疼。
看來通天峰中的那場戰鬥是真實的,自己的左眼也在那場拚死相鬥中被刺瞎。回想起來,既然自己依舊活著,想必那妖孽已經被自己最後的致命一擊結果了罷,總算沒負了那對夫婦的一片期望。
感覺一下自己熟悉的身體,此時體內靈氣充盈,相比之前通靈四層的時候,渾厚了許多。如果說之前體內的靈氣是條小河,那麼現在的靈氣就像是一條奔騰的大江,不可同日而語。
一覺醒來竟然修為暴漲,這情況亙古未曾出現過,不知自己這一覺之間,究竟過去的多少時間,又遇到了什麼事情,才會出現這千古未見的奇事。
許清流右手抓著床旁邊的欄杆,想要站起來走走,不了自己的雙腿因為睡得太久而不聽使喚,腳一沾地便是一陣無力感襲來,腳一軟,身體直直向前栽倒。還好許清流迅捷的反應還在,雙手撐在桌上才避免了碰的頭破血流的淒慘結局。隻是桌上的一隻杯子被許清流的手一碰,摔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房間的門“吱嘎”一聲被人推開,一道健碩的身影從外麵急速衝了進來,張開粗壯的雙臂,便是一個大大的熊抱,那身力氣,直將許清流勒的喘不過氣來。
許清流想要將那環抱的身影推開,但是大病初愈,渾身沒有絲毫力氣,隻得喊道:“衛鴻你個呆子,趕緊把我鬆開,不然我就要死在你懷裏了。”
這來人正是衛鴻。
衛鴻嘿嘿一陣憨笑,將許清流小心翼翼的扶到床邊坐下,邊撓著頭邊賠笑到:“許兄弟,真是不好意思,俺見你行了有點激動了,下次一定注意。”
許清流歎了口氣,對這個莽撞漢子卻是無計可施,說道:“呆子,這裏是哪?我又睡了多久。”
衛鴻說道:“這山裏俺也不知道在哪,那天咱們沒打過那個妖孽,後來被一個自稱是你許家故人的人救了,逮到這裏來,你的眼睛還有俺的腿都是那人診治的。並且那人給你吃了個古怪的東西,說是能提高你的修為。”
原來自己一身修為暴漲原來是這個原因。隻是這神秘人不但身手高強救了自己與衛鴻,並且肯拿得出如此珍惜的天材地寶為自己提升修為,這人究竟是誰?許清流在腦海中將自己記事以來送認識甚至有過一麵之緣,還能有些印象的父輩人物統統過了個遍,有幾個模糊的身影跳了出來,卻不能肯定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許清流再次問道:“這人可有什麼明顯特征?”
衛鴻答道:“這人隻有一條右臂,左手齊肩斷掉。”
如此一來,許清流更是疑惑,母親早亡,自己更是陪在父親左右近二十年,見過的高手不少,許父的那些莫逆之交幾乎全部都有印象,隻是卻從來沒見過這個獨臂男子,這件事就像是一團亂麻,越解越亂。
許清流繼續問道:“這人現在在哪,我想去見一下。”
衛鴻將手向著一旁指了指,說道:“那人就在隔壁住著,他之前隻來過一次,告訴俺好好照看你。這些天了也沒見出來過。俺一直在這邊注意你的情況,也沒來得及主動去拜訪一下。”
許清流休息了一陣,逐漸的適應了現在的身體狀況,說道:“我既然醒了,自然要去拜訪一下這個所謂的許家故人。衛鴻,你要隨我一同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