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江夢時失魂落魄地打斷陳爍,她知道,陳爍絕沒有撒謊。
江夢時回到臥室鎖上房門,打開手機,在已撥出電話記錄第一位,赫然寫著林逸兩個大字,半個月來,32通電話,一直都是空號,小悠和陳爍沒有撒謊,這個號碼也絕不是假的,難道……
難道自己穿越了??她顫抖著再次撥出那個號碼——
“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核對後再撥……”
——
十天後,江夢時的個人畫展終於開放了,開展的這段時間每天都要親自盯場地,接待老師同學,應付各種各樣的人,江夢時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
“夢夢,實在不行你去休息會兒吧,這裏我替你盯著。”小悠心疼地拍著江夢時的肩膀。
江夢時有些為難,但身體實在支撐不住,便回到畫室小睡了一會兒。
正午的陽光傾瀉而下,落在畫室的地板上,樹影被風吹得輕輕搖動,畫室裏有草木幹冽的香氣,很像是林逸身上幹淨熾熱的味道,在這樣的氣味裏,江夢時很快便睡著了。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你,林逸。
“夢夢快醒醒!畫展出事了!”小悠急匆匆地跑到畫室。
江夢時揉著睡眼,“怎麼了你慢慢說。”
“畫展上午場結束時還好好的,大家吃個午飯的時間,你那幅最重要的作品《梵高》……”
“你直接說,別繞彎子。”
“被人潑上了紅墨水,全毀了!”小悠眼裏浸滿淚水。
江夢時衝出畫室朝畫展現場飛奔而去。
展廳裏擠滿了人,幾百號學生圍在那張巨幅的《梵高》前,猩紅刺目的墨水浸透了畫布,畫中是一片抽象的向日葵花海,花海中一張男人的側臉浮現出來,有些清冷,眼神卻熱烈得像會說話一般。隻是一切都毀了,那張臉被墨水噴濺得麵目全非。
江夢時瘋了一樣從人群中擠進去,一把搬過旁邊的梯子就爬了上去,想要把那幅畫抱下來,在人群的圍堵下不知是誰狠狠撞到了梯子一角,江夢時抱著畫從梯子上摔下來,玻璃畫框重重砸傷她的前額,她躺在地上,恍惚中隻聞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頭暈無比,血一股股流進眼睛裏,整個世界都像被潑上了紅墨水,變得猩紅一片。
“夢夢,夢夢?”
江夢時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頭痛欲裂。
“你怎麼睡了這麼久?今天的畫展都結束了,小悠說你回畫室休息了,我看她今天累壞了。”陳爍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架子上的顏料。
“畫展……我怎麼在這裏?小悠……小悠呢?”江夢時重重地拍了兩下腦袋,隻覺腦袋像漿糊一般。
“你不是讓小悠幫你照看畫展,已經順利結束了”陳爍搖搖頭,摸了摸江夢時的小腦袋瓜,“還好今天是最後一天,再多幾天我看你要把自己累傻了。”
“你說順利結束?”
“是啊”
“那《梵高》呢?”
“《梵高》大家都很喜歡啊,哎,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側臉男人是誰啊,你畫的不會是我吧,難不成你早已對我芳心暗許?直說啊,我現在就答應你!”陳爍痞痞地笑著,又帶著點該死的羞澀。
江夢時捂著頭翻了個大白眼,“我去展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