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請你吃飯的,林逸,我絕不食言。”
——
林逸窩在沙發上出神,茶幾上隻留了一盞燈,幾瓶啤酒,房子很大卻沒什麼陳設,每一堵牆都像是一個孤獨堅毅的衛士,守衛著他們的王國。林逸剛剛洗完澡,額前的發絲上還墜著幾顆晶瑩的水滴,結實的身體被厚厚的浴巾圍裹住,胸膛裏還冒著熱氣。他彎下腰,修長的手指從茶幾底下的盒子裏夠出一封信,這封信看起來頗有年頭了,信封邊緣處已經折爛,紙質也變得粗糙,像是什麼故人留下的。
“林逸 親啟”信封上四個大字筆力遒勁,窗外樹影瘋狂搖晃起來。
他小心地拆開信,展開那頁舊紙,像年少時複習功課一樣又複習了一遍,他的嘴唇微微開闔,像是在念,又像是在默背。
“五年了,還是沒有線索。”
來到B時空已經整整5年了。
“江饒,找人留意著點,最近有人在盯我。”林逸撥通了一個號碼,對麵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知道了,我過幾天就回去,你……照顧好自己。”
林逸掛斷電話,關好狂風吹開的窗子,拿起茶幾上那杯冰啤酒,來回擺弄著,酒杯上因冰鎮產生的水珠滾落在林逸幹淨的手指上,他猛的想起在梵高酒吧遇見的那個女孩,就和這杯啤酒一樣清冽、甘香,明明看起來一副涉世未深的樣子,怎麼老在那種地方遇見她,林逸喝了一口啤酒,那杯子上的水珠順著杯沿滑落到林逸的嘴唇上,像是僅僅路過一般又繼續向下滾落進他的胸膛裏,他想起那天晚上,江夢時的手指在自己胸口戳的那幾下,一時有些失神。
要了手機號,卻又不請吃飯,幾個意思?
林逸的眉頭又打成了一個死結,渾身燥熱,又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子邪火,舉起酒杯連酒帶冰一飲而盡。
正事還沒有眉目,別被一個小丫頭分了心。想到這裏,林逸熄了茶幾上的那盞燈,一陣悶雷響起。
“嗡———嗡————”剛剛有點睡意的林逸被一陣急促手機震動吵醒,窗外已經暴雨如注,這個時間還有誰會來電話?
林逸看著手機屏幕上一串陌生的號碼,歸屬地是海市,猶疑不決地按下了接通鍵。
“喂——是林逸嗎?”
“你是誰?”
“我是江夢時我……你在梵高酒吧救過……”風暴將她的聲音割裂,像雨珠一樣散落,難以辨認。
“有什麼事嗎?”林逸沒想到她會打來電話,還是深更半夜。
“我現在在西郊公園,雨太大了,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江夢時快要喊破喉嚨,和風聲奮力對抗著。
林逸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女人在搞什麼鬼,“你離家出走了?”
“哎呀算是吧!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林逸猶疑了兩秒,“你在哪,周邊有什麼建築沒有?”
“有,有棵樹”
林逸一陣無語,“除了樹呢?還有沒有其他的?”
“啊!還有幾堵爛牆!”
“算了,你等著我去接你。”林逸歎了口氣,智商是一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