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桂花香,減去了幾分夜的淒迷,看了看身邊的太監,軒轅羽淡漠道:“傳莞妃侍寢吧……”
沒有錯,他是該好好管管自己的心了!他不允許淺漓的身影,再在他的腦海裏停留,左右著他的喜怒哀樂。
聽聞軒轅羽這話,隨行的太監應諾一聲,就連呼吸也是分外小心翼翼。
鳳藻宮寢殿裏,一片沉寂,隻有不知名的小蟲撲身而入燭焰裏,發出‘吱吱’的聲響,升騰起瞬間散去的白煙。
凝視著徐徐走進寢殿的解語,淺漓柔聲問道:“軒轅景是宰相義子這事,解語你之前知道麼?”用力把寢殿窗台旁的燭火吹滅,淺漓感歎這些小生命為何執意在火光之中,化為灰燼。
眉眼之間,平添了幾分惆悵,淺漓不清楚今夜的自己,何來那麼多的感慨。是因為軒轅羽冷冽得不能再冷冽的話語,還是因為這既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的夜?!
輕柔把窗戶關上,解語輕聲道:“奴婢在今夜之前,對軒轅景是宰相大人義子一事,並不知情……”是的,她真的不知道。因為軒轅景不長在宮裏,她唯一一次見到軒轅景,就是那個血色妖嬈的黃昏,軒轅景在眾人的勸說中,越發絕望的年輕麵龐。至於宰相對雍太後言聽計從這些事情,她是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的。
解語竟然不知道?!原來這深宮之中,還有解語不知道的事情!
“娘娘是在懷疑宰相和軒轅景的關係,不僅僅是義父義子如此簡單吧?”儼然猜到了淺漓為何會這麼問,解語緩緩說出這話來。
聽聞解語這話,淺漓輕柔笑了笑,幽幽道:“嗯,本宮確實是懷疑,解語幫本宮查清楚這其中的關係吧……”知道現在,解語還沒有害她的理由,淺漓覺得現在可以助她一臂之力的人,除了解語,便再無他人。
心,在看見淺漓唇角笑容的瞬間驀然生痛,解語覺得這樣的淺漓,如同沒有任何生氣的布偶,縱然是笑著,卻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悲涼。
“娘娘放心,奴婢定會盡快查清楚的。奴婢隻希望娘娘記住今日種種,因為殷國人和錦國人之間,有的隻能是恨!”輕聲說出這話來,解語不知道軒轅羽的身影,是否已經投映在了淺漓的心裏。
呃!解語這女人年紀輕輕的,怎麼總是在她的麵前重複相同話呢?!她和軒轅羽之間,除了懷疑和傷害,還能夠有什麼?!看了看解語,淺漓沒有再說什麼,隻是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己隱隱作痛的額頭。
日升月落,一晃又是三日。漸寒的秋風,吹走了鳳藻宮外的最後一片蔥綠,涼亭旁邊的一片海棠花,也零落的零落,黯淡顏色的黯淡顏色,一眼望去,讓人的心徒添蒼涼,好不蕭瑟!
倚窗而立,淺漓不知道這一連三日來,她是如何度過的。
聽解語說,這三日來,軒轅羽夜夜專寵莞妃;聽解語說,軒轅羽對莞妃寵愛至極,親自為莞妃穿上金縷鞋……
笑自己心中橫生的澀意,不經意間,淺漓澄澈的眸子,已然煙氳上一層薄薄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