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看著太醫寫滿困惑的臉,唇角輕揚,莞妃自然清楚,太醫眼中的忐忑,是因何而來。“太醫還是不明白本宮話裏的意思麼?”以手扶額,莞妃知道這一路走來,她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可是,她必須想方設法的撐下去啊,因為這就是她的命,後宮妃嬪的命!
“臣愚昧……已然猜到了莞妃今夜傳他來澄旋宮的目的,太醫還是一廂情願的希望,是他想的太多了。
顯然是早就料到了太醫會裝傻,莞妃倒也不生氣,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柔聲喚來宮女,在宮女耳畔低語了幾句。
見宮女輕輕點了點頭,輕盈走進側殿,太醫眉眼之間的困惑,不由得更深了。
一個小錦盒,一個暗紅色的小錦盒。宮女從側殿走出,把錦盒交給莞妃,便徐徐退下。燭火依舊在縱情燃燒,搖擺不定的暗影投映在莞妃略顯憔悴的臉上,竟有著說不出的詭異與恐怖!
向太醫伸出了手,莞妃華麗的雲袖在冷風裏輕柔飄舞。“太醫看看錦盒裏裝的是什麼。”白皙的指,緩緩舒展,精致的錦盒與莞妃唇角的笑意相映襯,美的如夢如幻。
心裏在打著鼓,太醫戰兢道:“臣不敢……”
“本宮覺得太醫一定會對錦盒裏的東西,感興趣的。”強硬把錦盒放到太醫的手中,莞妃命令道:“打開。”
知道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觸怒莞妃,太醫無法,隻得小心翼翼的打開錦盒。
“娘娘,不可!”把錦盒裏的銀製長命鎖緊緊握在手裏,太醫仿佛清楚的聞到剛剛滿月的孫子身上,那淡淡的奶香味。
森然一笑,莞妃唇角美麗的弧度,越發殘忍。“太醫,什麼不可?本宮不是太明白……”嗬嗬,既然她能傳太醫來澄旋宮,手上又怎麼能沒有一些讓太醫屈服的東西?
對,東西,但凡是被她所利用的,都不是人,而是東西。
再一次倉惶跪下,白發蒼蒼的太醫驚的連連磕頭。“娘娘不要傷害臣的孫子,娘娘知道的,他是臣唯一的希望了啊……”兩個兒子皆戰死沙場,如今他這一族,隻留下了這唯一的血脈啊!
“放心,那孩子現在很好,本宮讓人寸步不離的照顧著呢!”蹲下身子,莞妃繼續道:“可是,以後會怎麼樣,那就要看太醫你幫不幫本宮這個忙了。”
聽聞莞妃這越發森冷的話語,太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娘娘要臣做什麼?怎麼做?”發顫的嗓音裏,夾雜了許許多多的無可奈何,也夾雜了太多欲蓋彌彰的憤怒。
“很簡單,隻要太醫在三日後給本宮送來一碗可以出現流產症狀的藥,就可以了。”她心心念念的軒轅羽嗬,她讓他認為是淺漓害得她流產的,這樣他才會回到她的身邊吧?
心,不在這裏,人在這裏,也是好的……
雖然早已猜出了大概,但當真的聽聞莞妃這話,太醫還是猛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娘娘,那可是欺君大罪啊!”這女人瘋了,一定是瘋了!
用力摁住太醫瑟瑟發抖的肩膀,莞妃悲戚笑了笑,一字一頓道:“為了讓淺漓死,本宮已經顧不得什麼是欺君了!”緩了緩,莞妃目光如劍,無聲劃破太醫滿臉的驚恐。“不該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的。除了幫本宮這個忙,你好像再無選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