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雷身邊的景象已經成為自己的客廳模樣,就在田雨被拉進那門中的同時,唯獨他開始被陣法排斥、傳送。
此刻,他的小腿上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撕扯下了一塊,隻是那傷口的模樣頗為古怪,被撕扯下的地方沒有流血,也沒有任何血肉、組織液的模樣,就像是他生來就缺少了那一塊軀體。
田雷的表情依舊有些痛苦,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腿位置,隻覺得方才的劇痛遲遲沒有離去,他的麵色陰沉,萬萬沒想到田雨竟然還留有後手,並且對方的手段,帶著自己最討厭的那個人痕跡。
他麵色陰沉,那枚種在田雨身上的種子至今沒有發芽,最後關頭,那個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的序列密碼也沒有被剝離,田雷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廳,最後朝著大門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
陣法之中,許多人已經離開了這裏,唯獨許鹿,正在將一具屍體拖動著,隨後與飛在一旁的頭顱組合起來。
她默默看著地上的屍體,沒想到,對方以一個如此突然卻又情理之中的方式離開,許鹿在原地坐了許久,隨後點燃了一把火。
火光的映照下,她仿佛看見了無數離開的人麵容出現在其中,作為代行者,柚子應該不會真正的死去,但是被清理之後的她與之前,真的算作同一個人嗎?
這條路許鹿已經到了劍走偏鋒的地步,她還記得自己進入遊戲時的目標,真的會等到實現的一天嗎?說到底,她和那些想要離開遊戲的人都是不同的。
收斂起屍體焚燒後的灰燼與碎骨,許鹿邁進了那道門。
“你到底想做什麼呢?”對著空無一人的安全屋,許鹿緩緩問道。
......
“你想好了?”護衛坐在椅子上,撫摸著趴在自己身旁的狗頭,這話問的是坐在他對麵的田雨。
“想好了。”田雨點頭,這個決定,早在發現真相之初就已經有了苗頭,隨後在她的心中不斷發酵,直到今日。
護衛沒有再多言,反而是站起身來走到了落地窗邊:“A1表麵上看起來沒有什麼尋常的。”
田雨在他身後點頭:“你們到底以什麼形式存在?”
“靈魂。”護衛說。
“在你到來的瞬間,所有人都可以感知到你,你看見的一切都是來自我的構想。”
A1的生命形式,已經達到了就連護衛都厭倦的地步:“在這裏,隻要你想,就可以擁有一切,所以這意味著,你其實什麼都沒有。”
田雨曾經與護衛探討過A1的存在,他自稱馴獸師,因為自他有記憶開始,便與自己的狗相依為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誕生在這裏,也不知道這裏的生命終點在哪裏,他曾經試圖拜訪過A1的其他居民,結果無一例外遭到了拒絕。
“是不是很奇怪?”護衛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看起來極為繁華的背後,一切都來自他的想像。
“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裏,到底要做些什麼?”田雨問。
“不知道,”護衛搖搖頭,“大概什麼都不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