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其實是它的榕須！
而相同大小的榕須，蘇十安看到還有數十根，正在向四麵八方延伸，好似正在覓食。
馬強東被卷走之後，就束縛在榕樹的樹幹上，其肉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
——就像是某些人藏在床底下那放了氣，逐漸癟下去的女朋友一樣。
在馬強東的屍體幹癟到幾乎隻剩皮包骨的時候，蘇十安看到，一條黑色細長的、不知道是什麼動物還是蟲子的東西，從那屍體的口中“蠕”了出來，並快速鑽到了地下。
再之後，他就看不到榕樹了。
因為，他被恐慌的學生流推回了教室之中，並擠在了遠離榕樹的另一麵牆邊。
在學生群中，蘇十安看到了被稱為校花的李玲玲，對方正緊緊抱著一個男生小聲抽泣。
而這個男生，並非王濤之前提過的、李玲玲的另外一名啃嘴緋聞對象劉雲，而是其他一名同班男生。
當然，劉雲也是同班，此刻也在教室裏，而且還在蘇十安的視野中。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自己的女神正依偎在其他男生懷裏，但無論是表情還是眼神，都沒有吃醋的樣子。
加上之前馬強東墜樓，李玲玲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這一切細節，令蘇十安感到萬分奇怪，感覺李玲玲和其他一些人，在迷霧降臨之後，變得不似常人了。
——就像孫凱律一樣。
此刻，蘇十安同樣看到了被擠在人堆中的孫凱律。
後者周圍的人中，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尖叫，表情不盡相同，但表情和眼神無一不透露著慌張與驚恐。
但孫凱律依舊一臉平靜與淡定。
“孫凱律，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打算把你知道，或者觀察了解到的東西公布出來嗎？！”蘇十安忍不住高聲質問起來。
聽到蘇十安的聲音，意識到孫凱律可能知道點什麼，所有人都把目光向後者投了過去。
畢竟，大家都不想死，都想活著。
活得越久越好！
而對環境現狀了解得越多，生存幾率就越大。
“大家同學一場，孫凱律你就告訴我們到底怎麼回事吧。”
有人焦急地喊起來：“求求你了！”
“你們了解藍星生命史嗎——”
孫凱律的聲音在人群之中響起。
他的聲音依舊平穩，不急不緩的，表情也平靜得可怕，好似已經失去了人類該有的情感一般。
“或者說，你們聽過或者了解震旦紀和寒武紀生命大爆發嗎？”
聽到這個問題，很多人麵麵相覷起來。
因為這些知識高考並不考，在場的所有人，幾乎沒幾個刻意去了解過。
蘇十安倒是聽過震旦紀和寒武紀，也知道它們是藍星生命史上十分重要的兩個階段，好像正是在這兩個階段之後，藍星上的生物類型才變得繁雜。
知道這些，並非是他博覽群書，而是他小時候十分喜歡看電視，特別是科教頻道之類的。
例如什麼《走進科學》，還有一些怪誕的紀錄片。
其中《寒武紀之戰》這部關於生物考古的紀錄片，他恰好看過。
“這場大霧，還有大霧中的怪物，和你說的什麼什麼紀，又有什麼關係？”有人忍不住質問道。
“或許有關係，或許也沒關係，但據我的觀察，這場迷霧降臨之後，我們所正在經曆的，和寒武紀時期生物經曆過的——
“很相似！”
說到此處，孫凱律右手中指往上提了提眼鏡，露出一個很耐人尋味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