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林龍虎長發披肩,一雙虎目威風凜凜,雙手堅實有力能扛千斤。如今的他白發蒼蒼,瞎了眼睛就連走路都要人攙扶。
“富兒富兒,是我自己不小心的。”林龍虎聽到了他的話,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醒了就好,為師日日夜夜都盼著你醒來啊。”
楊富一撩前襟,重重的跪在地上:“師父,苦了你了。”
林龍虎連連歎息,又扶起楊富好好摸了一番這才最後依依不舍的離開。他如今連一個普通的老人都不如,想起三年前他在烏傷縣何等英雄蓋世,楊富不免心酸。
他給了林芝一個眼神讓她過會過來,林芝似乎懂了,臉上泛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坐在房間中,楊富沉下心思進了氣海。和三年前一樣停留在後天二重,不過三年前在後天二重後期,如今三年沒有修煉靈力散了不少,現在隻有後天二重中期的修為。他慢了三年,十五歲到十八歲這三年極為重要,這三年將會奠定未來的基礎。
可惜他錯過了,以後再想補回這三年,就要用十年的時間來補。他長歎一聲,不過好在他沒有成為廢人。他的目光再一次放在地上的藥渣上,無論這三年發生了什麼,害我的人都要不得好死。
如果僅僅是三年前的楊富,他性格和善說不得也就當做沒有發現,可是現在的他體內還有一個靈魂。那是一個雄才偉略、霸道殘忍的商人靈魂,他的存在注定了楊富不會如往日那般善良。
林芝過了半晌才來,剛一進門,就聽見楊富道:“把門關上!”
“師兄……”林芝囁喏一聲,臉上變的通紅。孤男寡女的關著門,又是花季年華,很容易出事。
楊富雖然心情沉重,卻忍不住調笑一句:“這三年不光我吃喝拉撒是你掌管,就連我擦拭身體也是你掌管的吧。我全身上下對你都不是秘密,怎麼我昏睡的時候光著身子你不怕,我醒了穿著衣服你倒怕了?”
雖然是調笑,但是楊富心中滿滿的都是感激。林芝被他說的不好意思,紅著臉啐道:“師兄你壞!”
看著她紅著臉在地上輕輕一跺腳,那一刻的風情竟然讓楊富怦然心動。他感覺兩人雖然三年未見,但是感情卻依然沒變。
不過想到了正事,楊富的表情變了變,隨後站起來將林芝拉了進來。關上房門之後,這才悄聲說道:“先不說別的,芝兒我的藥湯是否都是你負責的?”
“是,這藥湯是一個名醫留下來的,師兄你如今能醒都虧了這藥方。”林芝說到藥方才開心起來,“那是主母特意為你從琅琊郡請來的名醫。”
主母,楊富皺起了眉頭,主母自然就是趙家家主的夫人李雅芸。趙家能有今天也多虧了她多年的維持,隻是她對於趙家勤勤懇懇怎麼會害自己。
他陷入沉思之中,手搭在林芝的肩上道:“芝兒,我三年沒有醒,家族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師父的手是怎麼回事,還有他的眼睛。”
林芝本不欲說,可是這三年估計是受盡了委屈。想當年她身為林龍虎的女兒,在趙家的待遇絕對不低。而如今穿著婢女的衣服,一件金銀首飾都沒有,這家裏也一貧如洗,無疑是從天上掉到了人間。
她這才開口道:“我爹他在你昏睡之後,因為悲傷過度傷了身子。那個時候他眼睛就有了一些問題,兩年前老爺去世之後,我爹又悲傷過度,眼睛視力就開始下降了。那個時候他就不適合鍛鐵煉器,我勸他他不聽。因為我們一家三人的月錢,根本不夠我們的花銷。”
“我身為義子月錢應該是二十兩銀子,師父他身為掌櫃一個月供奉也有二十兩,怎麼會不夠?”楊富似乎猜到了什麼。
林芝支支吾吾道:“老爺死了,您就不是義子的身份了。而且爹也因為眼睛問題被取消了掌櫃身份,於是爹隻能去鍛鐵煉器。開始日子還好,師父還準備再請名醫來為師兄你看看,可是在為一個竹林幫幫主打造一件精鐵低品法器的時候,爹的眼睛突然壞了。那件法器打造失敗,竹林幫幫主說了不要賠,可是爹的性子倔,砍下了自己的大拇指賠罪。”
竹林幫,在楊富的印象中,這個竹林幫是除了趙家之外烏傷縣的大勢力。總部在琅琊郡,幫主叫做朱峰,是個笑麵虎。師父打壞了他的兵器,想必是害怕他的報複,朱峰的實力是大武宗手下高手如雲,絕不是師父能得罪得起的,就連趙家也不敢得罪於他。
要知道整個楚國,成名的大武宗被人戲稱百名國手,一共就百人而已。而楚國的郡縣何止一百,隨便一個大武宗都是一方的豪雄。朱峰在琅琊郡內,就是大人物,在烏傷縣更是土皇帝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