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我就對簡寒說了出來,這個人可不可信,當時我並沒有考慮太多,隻是覺得能夠依賴的人隻有他了,便把苦水嘩啦一下子吐出來,說莫小書最近怎樣怎樣得瑟怎樣怎樣欠抽雲雲。
我說完後抬起頭,簡寒沒有發表任何言論,而是迷茫地望著前方發愣,像是沒聽見我說話似的。我頓時有些喪氣,敢情我把別人當成傾訴心事的閨中好友,這個人倒也沒打算聽我一句。
這時,守衛甲突然跑過來了,我回頭看著他急急忙忙地跑過來,麵色緊張,也猜到個七七八八,隻見他剛跑到我前頭不遠處就說出了我一直默念的句子:“啟稟公主,無雙公主來了!”
……我這幾天以來已經是第十次聽到阿甲跟我說這句話了。
這個莫無雙到底是有多閑?!真有那個閑情雅致怎麼不在她的宮裏安心孵鳥蛋?整天有事沒事路過宮門四五次,那雙精靈的大眼睛喲,跟我嘮叨磕家常的時候可是緊盯著簡寒不放,要用眼睛把人生吞似的。
我心下厭煩,一把抓住簡寒的手就往宮門那跑,這紅木門很大,躲進四五個人都不成問題。我抓著簡寒一把將他推到宮門後,隨即回頭對阿甲說:“跟她說我不在。”接著我便一起躲到宮門後,從門縫裏觀察莫無雙的一舉一動。
“咦?莫小鳶呢?”她見我不在,便沒好聲沒好氣地對守衛們冷冰冰問道。我躲在門後聽著她那天寒地凍的語氣以及對我家守衛甲乙丙丁的惡劣態度,心裏踩了她個體無完膚,平常那一口一個甜得要死的“小鳶姐姐”去哪了?那副做作的嘴臉真是讓人討厭。
守衛們應付性地說了幾句打發莫無雙走了,我鄙夷地撅了撅嘴以示對莫無雙的蔑視,剛想轉身出去,沒想一回頭便冷不防地撞進簡寒的懷裏,鼻子磕在他結實的胸肌上傳來一陣酸痛。
“唔,有酒香……”鼻子被撞了一下以後,我的嗅覺突然靈敏起來,簡寒身上傳來一陣醇香的酒味兒,我把鼻子往他身上蹭。
簡寒似乎嚇了一跳,閃躲著想要往後退,可是他身後有塊板子頂在宮牆與宮門之間,要推開才能走出去。我閉著眼睛努力的呼吸著,那陣陳酒的香味就在鼻尖亂晃,有些捉摸不定,實是好聞,於是我鬼迷心竅地捉住簡寒的前襟,踮起腳想尋找那陣香味的源處。
可當我的鼻尖碰到一處冰涼的時候,我的臉突然被人捏住了,我猛地睜開眼,隻見眼前一片雞皮疙瘩,喉頭誘人地滾動,簡寒的聲音在我頭頂上散發著微微怒氣:“公主,你夠了沒有?”
我猛然一驚,小心髒提到嗓眼兒裏,都能感覺到心跳聲在耳邊如雷貫耳了,這才慌慌張張的推開簡寒往後退了幾步遠,結巴著說:“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身上的味道……恩,太太、太好聞了……”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哪根筋抽了,竟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哪家酒樓的酒?下次帶我去喝好嗎?”
下一秒,我的腦子裏翻滾而過千萬個莫小書,無一不舉著寫了“你個淫賊”的大木板對我齜牙咧嘴,這次,連我都覺得:莫小鳶,你個淫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簡寒隻是無奈地瞥了我一眼,就轉過身子去研究那塊惹了禍的木板該怎麼推開了,什麼話都沒說,也沒有表示任何厭惡的情緒,令我很是吃驚。
“簡寒,你在生氣嗎?……”我突然很害怕他不理我。
他輕輕推開眼前的木板,準備走出去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眼裏飽含了海量信息,可我一點都看不懂,便拽住他的手臂,說:“我跟你道歉,你別生氣。”
“喝酒。”他沒頭沒腦地說了倆字,見我一臉茫然,又補充道:“你說你想喝酒,找個機會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