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永儀宮,恰好見到小柔正縮在池塘邊上偷偷低著頭在那兒哭,我當下就想折回永懷宮去大罵莫小書這個負心漢,可我還沒轉過身就讓小柔看見了,她急急忙忙地站起來,帶著濃重的哭腔向我請安:“湘儀公主……”
說實話,這小嗓子抖得,我還真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壓下氣來,我更篤定這是小夫小妻鬧別扭了,便走過去挽住小柔的手,她被嚇得抖了一下:“公、公主……這於禮不合……”
“什麼合不合的,在我永儀宮還管什麼狗屁禮儀,何苦那你還是我的小弟妹呢。”我非常豪邁地吼了一嗓子,惹得小柔不明不白地偷偷看了我一眼,嘖嘖,那紅紅小眼淚汪汪的,腫得跟個胡桃似的,如此一來我對莫小書的火氣更大了。
我把小柔一把推進我臥室裏,瞬間我們兩個變成了“閨中好友”,隻是小柔似乎不太領情,一進來就縮在一旁瑟瑟發抖著,搞得好像我把她推進大牢準備嚴刑逼供她似的。
我鼓勵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別怕,咱倆一家親。莫小書那臭小子怎麼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可小柔連抬起頭看我都不敢,哽了一下,顫著聲音說:“我……我不小心摔了殿下的紫雲墨……嗚嗚……”
我站在一旁看著她,那架勢都快成要吃人的禿鷹了。可是以我多年以來的資深找借口技術,簡稱撒謊不帶打草稿,看一眼便知道小柔在說謊,而且還是跟莫小書串通好的。
我心裏很是疑惑,又有點惆悵,沒想到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莫小書也會跟著外人聯合起來瞞我了。可是他為什麼要找小柔呢?而小柔為什麼又哭得如此死去活來呢?一點都不像是假的。
如果不是我了解莫小書,估計我就會相信了。
我沉默了老半天不說話,小柔這才試探性地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我過去抓住她的手,她冷不防顫了一下心虛地看著我,急忙說:“公主……請你不要責怪殿下!真的是我的錯,都是我害的!殿下他……殿下他已經很辛苦了,他真的……”
小柔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梨花帶雨,好不傷心。
瞧她這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看來就算她有意要說也說不出來了。我安撫地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一起想起莫小書今天那副頹廢的模樣我的心裏就擱著一口氣,難受又憋悶。
這幾日小柔在永儀宮過得還好,隻是經常聽與她同房睡覺的侍女說,她晚上總是獨自流淚,有時候一哭就是好幾個時辰。
為此我跑了不少趟永懷宮去找莫小書,可他每次不是找借口尿遁就是拿出一本兵法跟我研究這些高深學術知識,搞得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對他進行一番深刻教育。
但我是個不屈不撓的人,我深信著如此,又踢開了他的書房門:“莫小書你給老娘滾出來。”
莫小書坐在桌前看書寫字,我推門進來大大咧咧的他也不看一眼,邊寫邊說:“後天就是七夕了,父皇宴請了很多大臣將軍。”
我很可恥的被他的一句話吸引了注意力,屁顛屁顛地跑到他的桌邊上撐著腮幫子看他寫字,問:“那你幫我安排好了嗎?”
“當然!本殿下是誰?”莫小書勾著桃花眼掃了我一下。
我撇嘴,嗤之以鼻:“上一次你也這麼說。”
莫小書很是痛心疾首地搖頭扶額,歎了長長一口氣,說:“上次那幾天……恰好我和父皇在演武場切磋武藝的時候受了傷,父皇過來看看我而已,找不到我人自然就穿幫了。”
“你受傷了?!”我扯著他的袖子緊張兮兮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