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莫無雙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反而更進一步,抓住簡寒的手臂一臉小白菜地裏黃的模樣,淚花閃閃地說:“寒哥哥!雙兒特地從宮中出來看你,難道寒哥哥就要拒人於千裏之外嗎?”
我縮在簡寒的臂彎裏差點一口冒著泡的鮮血噴出來,近距離聽這一聲聲“寒哥哥”我都不知道要折幾年的壽啊。可簡寒非常人,他冷冷地看著莫無雙,一點反應都沒有。
莫無雙扯著他的手臂一直在對他放射著可憐楚楚的光波,但簡寒不為所動,最後估計莫無雙瞪著那倆大眼睛也開始發酸了,於是她的注意力轉了個彎兒,開火範圍掃到我這邊來。
她說:“那麼說這位真的就是小鳶姐姐了?”
我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皺,這話怎麼說?我跟她雖然見麵次數不多,但是也不至於我一出宮她就不認得了吧?還是說她以前壓根就沒拿正眼瞧我,所以她其實根本就不知道我長得什麼樣?
後來我抬起頭看看簡寒,才從他明亮的眼眸中看到我自己是怎樣的一副狼狽樣兒,決計是要在豬圈裏滾上個半天才會有這種逼真而又震撼人心的效果。
我無地自容了,轉個身把臉埋在簡寒的懷裏,拖著剛睡醒的濃重鼻音說:“唔,無雙妹妹好記性。”
莫無雙憤恨的磨牙聲在我身後隱隱約約地傳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這懶懶的鼻音太過嬌滴滴了,剛剛那一句話說出來竟然是軟綿綿的,連簡寒都忍不住顫了一下。再加上我那一副受傷小貓往主人懷裏鑽的可憐模樣,我差點沒被自己這一大清早的瘮人樣激出雞皮疙瘩,反倒是簡寒這個惡趣味的,竟然把又手臂收了收。
莫無雙這頭腦簡單的腦殘妹子又怎會就此善罷甘休?她秉著“見到夫妻插一腳”的偉大第三者精神,開口道:“小鳶姐姐如果是起身了,不如就一起與我們去用早膳,如何?”
嘖嘖,我一不小心自己磕了自己的牙,聽聽,她說的那是什麼話?這語氣怎麼好像我才是第三者啊?
我還沒開口反駁,簡寒便先冷哼一聲,然後糾正莫無雙:“你應該叫小鳶做嫂嫂。”
哎呀媽呀這句話太他娘的中聽了!
我忍不住回頭掃了莫無雙一眼,隻見她臉色鐵青,氣得全身發抖,腦袋上插著幾支步搖都跟著在晃,活活一副羊癲瘋的樣子。
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妹妹,可我偏偏就是不想讓這個好妹妹如願,於是我整個人軟綿綿地搭在簡寒身上,軟聲軟氣地嬌嗔道:“簡寒,我還沒睡夠,你抱我回去好麼?”
然後我很明顯感到簡寒全身都僵了一下,而莫無雙則在我身後氣得說不出話:“你……!”
“那小王先送內子回房,無雙公主若是喜歡可先獨自用膳,恕小王失陪。”簡寒勾起一邊嘴角笑得甚是好看,一邊小虎牙在太陽底下“叮”地閃著白光,莫無雙自然是對其不可自拔,連氣都生不出來,委屈地皺眉道:“你……寒哥哥,我……”
簡寒沒理她,很利索地把我攔腰抱了起來,嚇得我一口清新空氣嗆在喉嚨裏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直到簡寒抱著我回到房間了我才勉強把那口氣咽下去,嚇得大罵道:“簡寒你個混蛋,幹什麼啊你!”
“抱你回房啊。”他邊說邊把房門關上,笑得春暖花開:“不是你叫的嗎?內子。”
“我呸!內你個兒子!”我抓起披在身上的外衣憤憤地扔在一旁,然後一個滾倒在床上去。
“繼續睡麼?那好,我也睡。”簡寒說著就開始脫衣服了,一雙修長的手若有若無地扯著胸前的衣襟,讓那塊美好的誘人大陸一點一點漸漸暴露在陽光下。
我眼裏鄙視他,但是心裏各種向往那片大陸,可我又怎能示弱?我翻了個身成大字形雄霸整張床,哼一聲說道:“沒你睡的地兒,滾出去陪你的雙兒妹妹!”
簡寒脫衣服的手頓時就僵住了,過了大概三秒,他稍微轉過身子來,玩味地看著我:“小鳶,你在吃醋?”
我忍住不去瞟簡寒正對著我的那塊裸露的胸膛,撅著下巴酸溜溜地說:“怎麼可能……”可轉眼想想,我這貨根本就是在吃醋啊!剛剛莫無雙那一口一個甜得膩人“寒哥哥”聽得我耳朵長刺,就連我這正牌女主角都沒有好好的叫過一聲呢,憑什麼我要聽著她叫?
人們都說,賤人就是矯情,我不想當賤人,所以我還是不跟簡寒矯情了,立馬否定剛剛給簡寒的答案,改口道:“我他娘的就是吃醋,你有種的話現在就立馬過去把莫無雙那小賤人給我趕出西平王府,不然你以後別想再上這個床!”
我說得聲色俱厲,就差跟簡寒簽個生死契了。可我是什麼人,簡寒又是什麼人,我的話能給簡寒構成多大威脅?我想至少連螞蟻都能咬得簡寒肉癢癢,但我呢?
簡寒隨意笑笑,把外袍往旁邊一扔,隨即爬到床上把我抱著扔到一邊去,自己睡下了。
我當時那個氣得要吐血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我抓著簡寒的手臂又是捶又是打的,豎著指頭去戳他背去抓他癢癢,可他就是那副享受的模樣躺在那兒讓我折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