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二 一切又回到最初(1 / 3)

中秋月圓,湖平長似鏡,月花相映於水中,潔白如月似染上了花的顏色,若紅若紫。

忽而有清風徐徐,水中月漸漸被水波打亂,隻留一片光亮,寒涼如冰。

“原來在這。”

那方竹叢下走來一個人,他今天換了一襲白衣,淡色墨竹紋在白衣上栩栩如生,似是清風拂去,竹葉也會因此而搖曳。

他走到我跟前低頭看我,微閉著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的,向我伸出手來:“小鳶,來,到房裏去。”

我看了他一眼,又不經意回頭掃了一眼平靜的水麵,月如初,還是那般的圓,那般的亮。

原來,今日已是中秋了啊。

我笑著把手放在他手心裏,他的手有點涼,緊緊握著我的手將我扶了起來。我有些好奇,他這個人……難道全身上下都是隨著他的名字的麼?性子脾氣也是那般的冷傲,連手也是涼涼的,現在還隻是秋天呢。

我擔心著他冬天手冷得發僵的時候該怎麼辦,後來發現自己真的想太多了,隻能無奈一笑。

他回頭看我:“笑什麼?”

我牽著他的手走在後頭,嘟著嘴說:“沒什麼,隻是瞧見某人今天裝文藝,受不了。”

他平常都是穿的一身黑,要麼就是別的又冷又沉的顏色,很少有今天這麼亮眼的。以我的理解就是:此人由內而外一通烏黑,沒一處好地兒,今天為了上街去迷惑純情小姑娘們的心智,特地換身白行頭。

但還是沒法掩住他一肚子的壞水的,嘖嘖。

簡寒沒理我說的話,把我拖進了臥房裏,然後跟那次一樣將我按在梳妝台前,過去拿了梳子就準備開工。

其實每每我想到他要給我梳頭發我都覺得一陣頭皮發麻,他雖然梳發結發髻的手活兒都很不錯,但是我實在頂不了他最後給我戴發簪的壓軸戲,小尖角刺啦一下滑過頭皮,那疼得,是硬生生的要把眼淚給逼出來啊!

於是我一把奪了他的梳子,嚴肅喝道:“放著我來!”

他哪肯,順手摸到我腰上撓我癢癢,趁我一通亂躲的時候順手牽羊把我的梳子搶走了,然後他奸險地勾了勾嘴角:“這些小事,還是讓為夫來好了。”

我擠眉弄眼看他,然後勾了勾手指,學著他的語氣對他說:“來叫聲娘子聽聽看。”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簡寒這個死人臉皮薄,斷然不肯這個時候遂了我意。結果我就被他當花瓶一樣抓著肩膀扭著過去,麵向鏡子。

他還是那般熟練地解開我的發髻,然後把我的發帶咬在嘴上,便著手給我梳頭發了。

話說我還挺好奇的,簡寒一老爺們兒怎麼就會幹女人才幹的事兒呢?他平常直來直去,也不扭捏,啊,最多扭捏的時候也挺爺們兒的,我就老不明白了,他哪學來給姑娘結發髻的?而且手法還這麼熟練……有貓膩。

我瞅著鏡子裏麵容認真的簡寒,心裏一甜,問道:“小寒寒~你怎麼會給姑娘結發髻呢?這些事兒一般不是丫鬟才做麼?”

簡寒初聞我叫他“小寒寒”,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隨即又不怎麼在意,鬆開了眉頭,回答我:“小時候經常給我娘梳頭,熟能生巧唄。”

完了我表情瞬間變得很糾結:“那你娘豈不是要被你用發簪插壞腦子了?”嘖嘖,表麵看著是孝子,這茬實際上居心不良吧?

簡寒梳發的手一刹那頓了一下,我看著鏡中自己的嘴臉一瞬間變得齜牙咧嘴——這人心黑啊!居然硬是卡掉了我好幾根頭發!我聽得頭上那幾聲“嘣嘣”的頭發斷裂聲,熱淚盈眶,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