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繡清的眸光中，亦有些複雜。
她喊了一聲，嗓音柔和，但早就不是曾經跟在葉無鋒屁股後麵跑的那個少女模樣了。
“你還有臉喊師父？！”
薑真知大怒，仗劍而至，“你早已叛出師門，你這樣的叛徒，就該不得好死！”
繡清並未跟薑真知爭論，隻是目光落在葉無鋒身上，說道：“你不該回來的。”
葉無鋒聳了聳肩，“天劫尚且滅不了我，我為何不能回來？”
“倒是你，當初既然動手，就該一路走下去，卻被心結所困，直到現在才證帝，以你的天賦，不該如此。”
他話裏行間其實沒有多少敵視和怨念。
雖說當初他在天劫下險些隕落，是自己這個大弟子從中作梗，後麵又勾結這三大仙帝，占據了無鋒帝府。
更是把青兒的棺槨，丟進了隕神淵。
這任何一件事，單獨拎出來，都足夠讓葉無鋒清理門戶的了。
但正因為葉無鋒已經沒有任何理由放過繡清，現在反而顯得比較平靜。
如果心中還存有恨其不爭怒其不幸的心態，才會怒不可遏的怒斥繡清。
沒有了這種心態，雙方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麵，表現得那麼怨恨敵視，也就沒什麼必要了。
繡清對自己這位師父自然也是相當了解，知道葉無鋒對自己是徹底心死，才會有這種平靜的反應。
對此她也不解釋，隻是微微抬手，一縷靈力在掌心之間凝聚，初看時並不顯眼，任何一個金丹境修士都能夠凝聚出來。
但乍然間，靈力豁然成刀，威勢驚人！
繡清手握靈力長刀，說道：“師父，這是你教我的破湮。”
“不知道此招，能不能破掉你的仙人法相。”
葉無鋒點了點頭，笑道：“你可以試試。”
繡清不再多言，一刀斬出。
天地間瞬間暗了下來，隻有這一道刀芒，貫徹天地。
葉無鋒身前立著一尊仙人法相，不閃不避，任由這一刀斬在了仙人法相上麵。
這具仙人法相，相當於給了他一具不死之身。
連天絕仙帝手持帝兵的一擊都能夠擋住，更不用說繡清這一刀了。
刀光散盡，葉無鋒毫發無損。
繡清並不意外，這畢竟是中州乾坤宮仙人老祖的手筆，如果她剛證帝就能一刀破了，那她也不用當仙帝了，直接成仙算了。
“你體內靈力近乎枯竭，若我放著不管，你很快就能恢複，但我一直出手，你便恢複不了。”
“仙人法相終究不是仙人在此，一刀不行便兩刀，兩刀不行就一百刀。”
“終有窮時。”
繡清話音剛落，第二刀已然落下。
仙帝出手，薑真知很想仗劍阻攔，但也知道她攔不住。
她實力不弱，真要跟繡清打，在繡清證帝之前，兩人算是不分伯仲。
現在繡清證帝，她能擋住一兩刀，已是極限，但並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隻是在一旁緊張的看著，滿臉擔憂之色。
繡清說的這些話，葉無鋒無比熟悉。
因為這本就是他教給繡清的道理。
隻不過現在這道理，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被仙帝阻攔，葉無鋒想回到扶搖宗都難，隻能任由繡清一刀刀斬在仙人法相上，而自己則抓緊時間恢複。
隻不過速度很慢，仙人法相是外物，可總得要他自己分心去操控抵擋，繡清前一刀左一刀，他分心操控法相擋下來，便沒有時間去恢複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