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冬見盤麵上沒有新異動,也轉過身來:“是啊,昨天為保持不破30日線,一下打出去了三百多萬。今天恐怕隻多不少。現在離收盤還有半個小時,正是成交活躍高峰,咱們還不能掉以輕心。爭取今天收紅,最起碼也不能讓它下破30日線。本來以為馬總談好的八千萬資金今天能到賬,我給財務部打了招呼,隻要一到賬,立馬通知我們。財務部張經理說下午兩點鍾已經派小黃到銀行去查了,但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安寧問道:“要是今天到不了賬,明天咱們恐怕就要斷炊了。知道馬總是從哪兒聯係到的資金嗎?咱們能不能自己催一催?”
“馬總沒具體說。”
“如果明天資金還到不了賬,咱們該怎樣操作?”
“明天要是還沒有資金進來,咱們就隻能翻空了。要是那樣,隻怕會天天跌停了。想出掉多少貨是不可能的,最後隻能深度套牢。”
“我們能不能查查這三天都是哪幾家在出貨?”
“昨天晚上我已經私下給小林說了,看今天收盤後小林回來怎麼說。可是現在就算知道了誰在和咱們作對手交易,也無濟於事。”
此時,錢龍軟件交易係統發出的“咕咕”聲越來越密集。兩人知道,市場進入了每天收盤前的成交高峰,這種聲音兩年來已經再熟悉不過了,原來聽起來是那麼悅耳,可今天聽起來怎麼都讓人膽戰心驚。
兩人回到電腦前。
盤麵已經變色,大盤出現了大幅下調。最嚴重的是,“輕工機械”的拋單比剛才還大。現在盤口上就有一單,五百手,而股價比前一單低掛了1元錢,好厲害!看來是下定決心要把這股價打下去了。
嚴冬喊了一聲:“頂住!”
兩人一齊動手,從不同的席位上下單。隻幾口,五百手的拋單就被吃掉了。轉瞬之間,上方又掛出一個八百手的拋單,與剛才那五百手的單子價位一樣。看來確實是同一機構所為啊,嚴冬在心裏這樣想。
“吃了它!”嚴冬又下達了命令。
還沒等把這八百手吃盡,盤口上方又現出一個一千手的大拋單,價位比剛才的八百手又整整低了兩元。安寧驚愕地喊了一聲:“快看!”
“看到了。看來這次真是來者不善。”嚴冬目不斜視,雙眼沒離電腦屏幕。這太離譜了,哪裏有這樣掛單的,根本不顧及市場的正常反應。這並不是正常的市場交易行為,顯然是專門針對多頭的發難。不過,現在也沒有時間多想了,能接多少算多少。嚴冬看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離閉市還剩下五分鍾,今天應該能夠頂得過去。
“吃掉它,就對著他的價量下。看他還拋不拋。價格越低,他的損失也越大,我不信他的持倉成本比咱們低。”
最後五分鍾,接過的拋盤比全天的交易量還大。嚴冬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現在價格已經被空方打到最低374元了,要再讓它下跌,就會形成一個帶有長長上影線的黃昏之星,馬躍進前期的部署就會全部落空。現在股價剛剛起來時間不長,從5月21日算起,今天是7月7日,論交易日也就三十來個。馬總原來想等這筆資金過來後,將股價推高到一千元之上,現在看來不僅做不上去,而且還可能被套牢。現在的這個價位離成本區並不遠。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股價下探了。原來還幻想收個紅盤,現在看來已經不太現實了。要是能收個紅盤,多少能帶來點兒人氣,價格就不會像今天這樣直線下挫了。既然收不了紅盤,也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不能讓它收成帶量長陰線。想到這兒,嚴冬對安寧吩咐道:“咱們不能總這樣被動應付,應該主動出擊。現在還剩下三分鍾,咱倆盡量把價格掛高一些,把現在盤麵上的一千多手給它全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