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焦急萬分又無計可施之時,一周後的一天下午,馬躍進突然被一輛汽車送了回來。這輛汽車把馬躍進送到公司大院門口,馬躍進下車之後它就立即離開了。
“馬總回來了!”
整個公司沸騰了。樓上樓下幾十號人全都放下手中的活計,奔到院子裏迎接馬躍進。
馬躍進提著一向隨身帶的黑色小密碼箱,陰沉著臉。一個星期沒見,馬躍進更瘦了,臉色也更加蒼白。
“馬總,馬總!”員工們一個一個不停地與馬躍進握手打招呼。
吳義擠到員工們前麵,衝著馬躍進喊道:“老板,你可回來了。急死我了!”說著,伸手從馬躍進手裏接過密碼箱。
嚴冬也擠上前,喊了一聲“馬總”,聲音有些哽咽。
洪波聽到樓下人聲鼎沸,探頭一看,是馬躍進回來了。他趕緊跑下樓,擠到馬躍進跟前,握著馬躍進的手,喊了一聲“馬總”。
馬躍進看到這一切,拍拍洪波的後背,又拍拍嚴冬的肩膀,像是對洪波和嚴冬,也像是對大家夥兒說:“我沒事兒。”揮了揮手,沒再多說什麼,算是答複大家,也算是讓大家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馬躍進在員工們的簇擁下走進公司。
辦公室一塵不染。馬躍進不在期間,嚴冬讓吳義對打掃衛生的李阿姨叮囑過好幾次,一定要像往常一樣天天打掃,不能與馬躍進在時有任何區別。
馬躍進在大班台後麵坐定後,洪波和嚴冬分別坐到班台前的小黑皮椅裏。兩人迫不及待地問馬躍進,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馬躍進簡略地把這期間的事情對他們說了說,問道:“這段時間公司情況怎樣?”
洪波表情凝重地說:“這些天你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可把我們急死了。董事長天天打電話,詢問有沒有您的消息。大家都急壞了。”
馬躍進扭頭問嚴冬:“股票做得怎樣?”
嚴冬聲音低沉而緩慢地回答:“馬總,您沒在,我們虧慘了。”嚴冬將近期操盤情況詳細對馬躍進說了一遍。
馬躍進問道:“我回來之前已經聯係好的資金,第二天就能進賬,為什麼一直沒到賬?”
嚴冬回答:“財務部天天派人去銀行查,但直到昨天我們才查到錢到賬。現在還弄不清為什麼這筆資金在途時間這麼久。銀行占壓客戶資金是常有的事,尤其是在月末,銀行為了保證賬麵上的資金頭寸,可能會占壓或拖延一兩天才將資金轉出。可是這回情況不一樣,時間上既不在月末,資金又不跨行,銀行沒有必要占壓拖延這麼久。所以我覺得這裏麵似乎是有人故意所為。”
馬躍進點點頭:“這絕對是個陰謀。他們說讓我協助了解什麼事情,可最終也沒人來找我談話。等咱們股票大虧之後,才把我放出來,隻簡簡單單一句話,說是抓錯了人!老子一定要把這個背後與咱們作對的人找出來。你們也留點兒心,也向朋友多打聽一下,是誰在背後對咱們下這樣的黑手,老子一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馬躍進咬牙切齒地說。
頓了頓,馬躍進接著安排道:“這事就限你們知道,對外別提。別人問起,就說抓錯了人。至於你們用什麼手段去找出這背後的黑手,我不管。需要多少費用,盡管對我說。”
沒過幾天,嚴冬根據林芙蓉提供的線索,通過多方了解,尤其是通過林芙蓉在億邦證券擔任出市代表的小老鄉馮曉雲,基本上打聽到了此次“意外”的大致線索。
說來話長。去年年底馬躍進找到金山商談在上海市場聯手操盤,共同把“輕工機械”炒上去,然後根據雙方早已商定的退出辦法,擇機退出。然而合作的隱患,早在前一次的合作中就已埋下。
一年前他們共同炒作過“真空電子”。
“真空電子”也是上海市場的老八股之一。當時可供炒作的股票確實不多。上海證券交易所成立之後,在長達一年多的時間裏,在市場上交易的股票隻有開市時候的八隻。所以,這些股票都早已無量空漲了許多時日。這個時候要炒作當然不可能。於是,馬躍進通過人行證券處某副處長介紹,認識了億邦證券董事長金山。兩人都想在股市有所作為,所以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