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玉蘭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扶起發泄累了委頓在地的秦鳶,心裏很是心疼。
“還是按照我爹的吩咐辦吧。”秦鳶無力的吩咐。
“娘娘……”玉蘭驚愕,“如果我們置身事外,相信皇上是不會追究的。畢竟皇上對娘娘……”
“嗬嗬,去幫我回複我爹,就說我願意幫他,一切但憑他做主。”秦鳶說這句話的時候頗有些咬牙切齒。“即使……或許……不得成功,我們也不可能回頭了。皇上的心從來都不在我這裏。”
秦鳶慘淡的一笑,有些落寞,蕭索,喃喃自語,又似乎是在給自己的這個貼身丫頭解惑,“如果我們全力助我爹一臂之力,或許還有勝算的可能,可是一旦敗了,就一切都完了。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但看皇上對阮家的處置就可見一斑。更何況這是滅九族的大罪?我們根本就逃不脫,隻能放手一搏。”
“小姐!”這一次,玉蘭沒有再稱呼娘娘,而是小姐。她和小姐從小一起長大,小姐的智慧和淡定,是她永遠都佩服的,即使是再大的困難,她都能夠掌控在手,從來就沒有像今天一般無助和無奈。
她隻是一個想保護好自己,不讓自己受傷害的女子。
為了那個至高的權位,那個能夠保護所有她要保護的人的位子,她付出了太多,到頭來,她得到的卻是作為自己父親手下的一枚棋子的命運。
她憐惜她,真心的心疼她的小姐,玉蘭深深歎息。
從東夷回來的路途中,車輛行駛的很慢,似乎所有的人,當然是指的燕雲開,龍天宇和羅暢三人,都刻意的在回避著什麼,不想走得太快。
一路上頗有點遊山玩水的味道。
龍天宇為了能夠一路同行,並沒有即可返回軍中,而是直接一道軍令,將所有的軍務全權交給了副將竇青處理。而他自己,則與燕雲開,嚴寬等一幹人等隨著皇後的車駕直奔南楚京城。
好在據探子回報,在他們準備起程回京的前兩天,北羌居然無聲無息的將其在邊境駐紮的十五萬大軍全數撤走了。
當時軍中的幾個副將還當是對方在故弄玄虛,故意迷惑己方,待靜靜的觀察了兩天,才發現北羌的軍士確實沒有絲毫戰意,是真的打算撤走,眾人方才徹底放下心來。
想來,東夷皇位之爭的迅速穩定,讓北羌覺得無機可趁,就此作罷吧?
龍天宇和燕雲開聽聞此消息,兩人相視而笑,久久不語。
“早知道你的名頭那麼好用,就應該早點公開你的身份的。”
龍天宇斜了一眼燕雲開,慢慢地道,調侃的語氣,卻在其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玩笑表情,反而很是嚴肅,給人說不上的怪異。
而燕雲開呢,連看都沒有看那個調侃他的男人,直了直自己偉岸的身軀,淡然一哂,一句話也沒有說,仿佛剛剛隻是一縷清風拂過,沒有在心頭留下一點點的念想。又像是心領神會,抑或神秘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