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兒這套‘淩絕九劍’已經有了七八分火候了,真是進步神速啊。”一個身穿深綠衣衫的中年美婦,緩緩走到一中年書生摸樣的人身邊低低道。隻見她相貌端莊,雖然不再年輕依舊有著迷人的笑臉。她就是當今淩陽山劍主王陸揚的妻子,唐婉怡。
這中年書生身著一身灰袍,麵如冠玉長身玉立,看了一眼唐婉怡笑道:“這劍兒啊資質不錯,不過剛剛他所用的劍招卻偷懶了些,你這淩陽一脈的長老級人物不會看不出吧。”他就是淩陽山劍主,掌管淩陽劍的王陸揚。
此時他們二人身處練氣堂,正好位於演劍坪正後方,將剛才情節看得一清二楚。
唐婉怡微微一笑,看了外麵正與眾師弟講解劍法的徐劍飛一眼道:“你這做師傅的也太苛刻了些。劍兒畢竟剛剛到氣劍境界,最後那一招‘霞光萬道’,用了外功的‘風回式’積蓄力道以激發仙劍威勢,這是他耍的小聰明。即使我們達到魂劍境界的用起來也非輕鬆自如。何況劍兒手中的劍又……特殊了些。”
王陸揚微微皺眉,袍袖微振哼了一聲道:“提起他手中的仙劍‘無鋒’我就”原來徐劍飛手中烏黑長劍竟名為‘無鋒’。
話剛至此,唐婉怡拉了拉王陸揚衣袖示意他不要說下去,不過王陸揚還是冷冷哼了一聲道:“本來以他聰慧才智,若是勤勉苦修,我早就傳他混元禦魄功,可這小子太貪杯太放縱自己。”徐劍飛好似微微抖了抖肩膀,好似聽到了師傅的話。
唐婉怡笑道:“劍兒是愛喝些酒,不過以他入我門下短短二十載,便已達到氣劍境,隻用一隻仙劍便可做到雙劍齊飛的人,近百年來也不過區區幾人而已。他可是給你大大長臉呀。”最後一句話,唐婉怡說的意味深長,眼神悠然似是憶起了什麼往事。那邊徐劍飛則似露出了笑臉與五師弟有說有笑的。
王陸揚身軀微震,隨即瞥了一眼徐劍飛道:“他必須更加努力些才行呀。”臉上閃過一絲神秘莫測的神情。
唐婉怡自是注意到王陸揚神情特異,知他自是有事隱瞞,微笑道:“難道還有事需對我也防著?”她自是心中疑惑,這位既是與她同門又是丈夫的淩陽劍主,兩年前便勤心坐關修習,更於一年前傳徐劍飛“淩絕九劍”,自此讓這位大弟子傳劍。他則便一心放在自己修行上。
王陸揚雙眉微皺,轉頭看向唐婉怡道:“我怎會對你有所隱瞞呢,不過這事確實一定要謹慎。而且我們淩陽一脈……”說到這裏,微微歎了一口氣,皺眉不語。
唐婉怡見王陸揚情狀,也明白他們淩陽一脈的現狀,想起來怎能不令他們擔憂:現下所有弟子不過四十餘人,而且俱是年輕一輩,除了二弟子施仁義外,均不過三十歲,淩陽一脈的長老級人物就隻有他們夫婦二人!這在仙劍宗中確是特異獨特,雖說仙劍宗同門同宗,但眼看他脈興旺勢強,怎不讓他們夫妻心憂。
至於淩陽一脈為何勢力如此衰退,連王陸揚夫婦也不太清楚,隻知六十年前淩陽一脈是仙劍宗實力最強勁的一脈,突然有魔道眾人闖上山來,前山屋宇草木皆毫發不損,但幾乎所有弟子皆被打死,而且淩陽一脈中的長老盡皆消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隻能說成消失)就連當年號稱仙劍宗第一高手的淩陽劍主穆淩風也一起不見。若非王陸揚與唐婉怡當時下山辦事,很有可能也已不明不白消失。
更令人意外的是,當時魔教勢力強勁至極,魔教十長老個個天縱不凡,魔教教主龔衍龍更是數百年難得一見奇才人物。可是突的魔教一夜間土崩瓦解,就此勢力衰退直至消失,轉而現在興起的三股魔道勢力,漸漸形成氣候。
這正應了那句古話“水盈而溢月滿則虧”。
這事據傳當年的天道門玉清真人清楚一二,王陸揚也曾上無極殿求見,怎奈玉清真人一直閉關不出,對於當年的事更不透漏絲毫,當真守的嚴嚴實實。
想起這些,二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裏,既看到了些許無奈歎息,更有惺惜之意。
這時眾弟子爆出嘩響。
“師傅,山下發出求救信號,你看該如何處置?”徐劍飛已然躬身練氣堂外,朗聲道。
王陸揚與唐婉怡立時走出門外,看著山下飄起的一縷青煙,恍如一條青色絲帶衝天而起。
“一定出了事,劍飛你與仁義二人速下山去。”王陸揚立道,話落又道“記住不要惹出叉子,也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後半句話自是對徐劍飛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