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劍飛點點頭,與施仁義在眾人注目下並肩走出院落。在一片小樹林,二人祭起仙劍飛上雲層,向著淩陽山而去。
“他們回來了!”
“大師兄回來了!”
演劍坪上,眾人早在等待。此時日頭已高,演劍坪上灑滿光亮,山陰處則更顯幽隱。
“劍兒,你們回來了。”王陸揚負手而立,站在練氣堂前的石台上,看著匆匆走來的徐劍飛。
“是,弟子回來了。”徐劍飛躬身道。
徐劍飛剛要開口,忽地背後跳出一人,正是王靈露摟著他右臂道:“大師兄,下山前你怎麼說的,不會忘記了吧?”說著,一雙水靈靈大眼睛上上下下早在徐劍飛身上瞄了好幾遍。
徐劍飛一呆,摸了下後腦道:“哎呀,我……”
“我什麼我啊,你肚中酒蟲又犯了吧,哪裏還會記得我!”王靈露麵有薄怒,扭頭看向他處,一雙白皙小手卻仍緊緊摟著徐劍飛右臂。
徐劍飛見這小師妹撒嬌嗔怪,心中也是著急,本想伸手刮下她的小巧鼻子,忽見師傅在旁不敢唐突,忙縮手忽覺袖中有東西蕩了一下,這才想起是那翡翠蝴蝶。心念一轉想起小師妹就喜歡這些小東西,若是給她必定喜歡,臉上剛露喜色忽又暗覺不妥,這東西並非他所有,豈能擅做主張送人,眼中現出為難之色,當真難決。
王陸揚一向疼愛他這美麗聰慧的小女兒,一般事情也任由她胡鬧,這才由她與大弟子嬉鬧。這時見徐劍飛神色怪異,聽聞女兒說他“酒蟲又犯”登時麵現怒色,但他究是一脈之主,很快恢複常態,淡淡對王靈露道:“你先離開一會,我與你大師哥有話說。”
王靈露自是察覺得出父親已有怒意,笑道:“好啊,過會我再找你啊,大師哥。”王靈露言笑晏晏,清麗無雙,一雙小手長長指甲卻狠狠掐了徐劍飛臂膀一下。
徐劍飛早有準備,知道他這小師妹一向機靈調皮,忍著痛對小師妹嘿嘿一笑,才將王靈露送走。
“說說山下的事吧。”王陸揚轉身走向練氣堂,徐劍飛緊隨其後,二人一進練氣堂,門板立時無風自閉。
徐劍飛自是一絲不拉將山下所有事說出,但是沒有說與紫霞山四魁鬧別扭的事,以及拾取翡翠蝴蝶的事。
王陸揚聽完徐劍飛陳述,沉吟半晌開口道:“那黑衣人的來曆你也看不出嗎?”
徐劍飛搖了搖頭,道:“徒兒見識淺薄瞧不出那人是何門路,但敢斷定非魔道之人,那人真氣修為正大光明沒有半絲邪氣。”
王陸揚點點頭,自是認同徐劍飛的說法,隨即又道:“依你看這場火是有人故意縱下,那又有什麼目的呢?”
徐劍飛道:“二師弟曾詢問過周圍鄰坊,卻問不出什麼特異之處。但有一點很奇怪,這家人也算大戶人家,院子裏布置也很別致,卻不雇傭下人,幾乎不與鄰坊接觸。”
王陸揚道:“你是說他們很神秘。”
徐劍飛回道:“徒兒也隻是猜測。”話落,瞥眼見師傅正自沉思,垂手恭立在側噤聲不語。
過了半晌,王陸揚見徐劍飛仍然在旁,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對我說?”
徐劍飛道:“那戶人家的少年失去雙親,無依無靠的,也挺可憐的”
王陸揚截口道:“你答應他的請求了?”王陸揚何其精明的人物,徐劍飛一開口立時猜到了他要說的意思。
徐劍飛訕訕一笑道:“這件事弟子可做不了主,不過答應那少年讓他上山試試,說不得師傅能遇到個資質奇佳的人才呢。”
王陸揚微笑道:“你啊,就會貧嘴。不過那少年失去雙親庇護,我們身為仙劍宗門人,總不能像紫霞山那樣置之不理。就依你的,三天後由你接他上山吧。”
“是,多謝師傅!”徐劍飛笑道。
王陸揚揮了揮手,示意徐劍飛退下。
徐劍飛躬身退到門邊,開門走了出去。此時,演劍坪上眾師弟們都已散了,徐劍飛左右環顧也不見小師妹的身影。徐劍飛略怔,想起他們二人經常到山側百裏外的百花坳去玩,祭起仙劍飛山掠林徑直在百花叢中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