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寒肅然道:“一定不辜負師娘期望。”
唐婉怡笑著點點頭,掃視一眼眾弟子,也走入了翠竹林。
“我們去準備一下吧。”陸小侯今次沒有挨訓,待師娘走遠第一個開口,臉上滿是欣喜之色,看著手中的木槌銅鑼仔細瞧起來。
徐劍飛轉身對圍觀眾師弟道:“看夠了沒有,還不快回去練劍,過會我去檢查,誰練得不好也讓他進這小黑屋。”他雙目豎起,裝出一副凶惡狀卻將懲罰方式定為“進這小黑屋”,眾人都是會心一笑,立時化解了尷尬局促氣氛。眾弟子笑著離去。
“小侯師兄,把這些黑布扯下來,都收好。還有你的家夥事也要放好,可不能丟了,以後他就是你吃飯的工具了啊。”王靈露妙目一轉瞧著陸小侯道。
“是呀是呀,剛才你那鑼敲得可真有力道!”文俊山笑著拍了拍小侯肩膀,已經動身去拆黑布了。
“二師弟,你去準備一下拜師的東西。我先把這裏收拾妥當。”徐劍飛對施仁義道。
施仁義點點頭,轉身走開。
陳英則一言不發推開門走了進去,剛要關門徐劍飛閃身進來,一眼便看到了掛在牆上的那副畫卷,隻見足有三尺長的宣紙上,擁擁簇簇畫著一大群鳥,雖說畫工粗糙了些,但也惟妙惟肖,別有一番韻味。
“三師弟,這丹青手筆不錯呀,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做師兄的可自愧弗如啊。”徐劍飛笑嗬嗬地看著那副畫卷道。
陳英麵色略紅,剛要伸手去摘那副畫,卻覺一股勁風陡生,畫卷好似被一雙無形的手卷起飄到了徐劍飛的手中。
“這幅畫還是我收下吧。”徐劍飛收起畫卷放進懷中。
陳英也不多說什麼,低低道:“師兄的‘引劍術’(引薦術)自是運用地得心應手,隻是那少年未必可領情。”說完,慢慢走了出去。
徐劍飛怔了一下,暗道:這個三師弟,我昨夜偷偷將這畫卷偷了出來,在上麵偷偷加了幾個字,難道這些都被他發現了。他所用手法很奇特,用的顏料隻在暗處顯現,若是王陸揚查看也未必發現。
“大師兄,我們都收拾完了,你在裏麵幹什麼呢,難道在裏麵偷吃?”卻是陸小侯的聲音傳來。
“唉吆!”這也是陸小侯發出的,顯然定是遭到了王靈露的“毒手”。
徐劍飛笑著走出,看著一臉委屈的陸小侯,笑道:“裏麵確實有好東西,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陸小侯哪裏還敢再說話,嘿嘿笑道:“大師兄,我們還是下山時再好好吃一頓,到時一定會去酒鬼聚給你買最上等的酒喝。”話落,抱著一大疊黑布,手提木槌銅鑼嗖嗖幾步就不見了身影。
徐劍飛看著陸小侯的身影,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走向練氣堂。
練氣堂裏,居中位置放了兩張大椅,中間一張方桌極為簡單。自是淩陽一脈六十年前突發狀況,所有長老悉數消失,現在就剩王陸揚夫婦了。
此時,淩陽山六大弟子已在門外侍立,林羽寒自然也在其列,就等王陸揚夫婦到來。趁這空當,徐劍飛在演劍坪走了一圈,督促眾師弟修行。
林羽寒自是看著稀奇,眼見眾人身負雙劍,騰空縱躍淩空虛步別提多瀟灑多愜意,而片刻後伴隨著齊刷刷地噌聲響動,四十把仙劍射空飛去,森寒劍鋒映日生輝極為壯觀,而各色仙劍繞空一圈又齊刷刷飛回。
這不過是仙劍宗的“引劍術”,眾人都已瞧得慣了,自不會在意,但在林羽寒看來,確是無上神術,看得目瞪口呆張大了嘴,驚立當地。
不多時,王陸揚夫婦由翠竹林走來,一眾弟子齊齊見禮,林羽寒也學著眾人樣子行禮。
王陸揚微微點頭,唐婉怡則是笑道:“不用多禮了。”
施仁義趕忙打開房門,王陸揚夫婦走進端坐木椅上,六大弟子布列兩旁,左邊依次是徐劍飛施仁義陳英,右側則為文俊山陸小侯,王靈露位居末尾。
“現在開始吧。”唐婉怡看了一眼施仁義道。
施仁義年紀最長,對於這些俗務最是精通,看向林羽寒道:“敬師傅茶。”
林羽寒走上兩步,接過從門外走進一名弟子的清茶,恭恭敬敬呈上,執禮甚恭頗有禮數,倒不似剛剛那副倨傲神態。
王陸揚微笑接過,輕輕啜了一口放在木桌上。
“給師傅叩頭。”施仁義接道。
林羽寒雙腿一彎,跪在地上連磕了九個頭,個個貨真價實,頭抬起來時額頭已經紅腫。
王陸揚點點頭道:“起來吧,從此以後你就是淩陽一脈的弟子了。我們仙劍宗建派至今一千五百餘年,傳聞當年的祖師清靈子便是在這淩陽山悟道練劍,你麵向北再磕三個頭吧。”
林羽寒依言又磕了三個頭,直磕得頭暈腦脹,也沒聽清王陸揚又說了什麼,大概就是淩陽一脈的清規戒律,什麼“友愛同門尊敬師長”之類的。
“快起來吧,師傅都走了。”陸小侯拍了一下林羽寒肩膀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