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也太高抬我了。”酒神一手提著一隻酒壇子走了進來,那兩隻酒壇子也沒什麼特別處,可是在他的手裏就似有了變化。
徐劍飛起身迎上去接過酒壇道:“哈哈,我雖然年紀輕可是五歲上便已偷酒喝,這二十多年來喝過的酒不計其數,可是沒有誰家的酒能讓我喝了還想喝得,就隻有你這家。”
酒神笑了笑,沒有說話走了出去。
徐劍飛將這兩壇酒放在木桌上,酒壇上的酒封未開,一點味道都不散出,卻不知是用何種方法封禁的。
這時,門外走進一人,這人身材高大麵色紅潤白發蒼蒼,已是位老者卻給人一種年富力強的氣勢。這人進來後,看了一眼徐劍飛這桌,便坐在了正中的位置上的酒桌。
這人進來後,一句話也不說,雖沒有夥計什麼的來招呼,他也不急也不催促呼喊,一雙眼睛隻是打量起這房子來。
“你認識他嗎?”王靈露看徐劍飛與酒神如此熟稔,相信與這裏的常客一定相識,但這人進來後卻未與徐劍飛有任何交流,不禁問道。
徐劍飛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片刻後,酒神走了進來,問向那名客人道:“敢問尊台要幾壇酒?”他的問話方式也很特別,絕不似那些尋常客棧夥計那般殷勤,急著吹噓自己的酒,卻隻問來幾壇酒。
那人好似是頭一次來,先是一怔隨即道:“那就先來兩壇吧。”這位酒客也很奇特,不問這裏有什麼酒,果真回答了酒神的問題。
酒神笑了一下,道:“你是一人,還是來這會友?”
那人身軀抖了一下,雖然很輕但是徐劍飛還是看到了,“我要等位好友,等位很久都沒見麵的老友。”
酒神又笑了一下,點點頭好似明白了那人的意思,走了出去。
王靈露聽著好奇忍不住問道:“這裏還真古怪,酒神怎麼不問人家要什麼酒,卻隻問要幾壇,還問來的人數?”
徐劍飛神秘一笑,道:“這就是‘酒鬼聚’的特色,也是酒神的獨特魅力顯現。如果與其他酒館一樣,這裏也就沒有什麼稀奇之處了。”
王靈露看徐劍飛一臉神秘,越發好奇,但見徐劍飛不說,也不好大加催促,隻能等著看下文了。
可是等了片刻,也不見有人再來,酒神也沒露麵。那獨坐酒客似也不急,一雙眼睛向徐劍飛這桌連看了幾眼。
徐劍飛自是看得到,與那人點頭致意,若非王靈露在旁,恐怕徐劍飛早已上前寒暄與之拚桌而坐,對酒暢談了。
王靈露一開始還能耐著性子等待,可是幹等一段時間後,已有些厭煩,正要發作時,就見酒神拖著一個木盤子走了進來,左手提著兩壇酒。
酒神的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徑直走向徐劍飛這桌,將木盤子裏放下,道:“量大了些,又加了些小菜,所以時間拖得久了些。”
王靈露定睛一看,不禁心中一喜,隻見這幾個小菜,好似花團拚就,極是漂亮,縷縷菜肴香氣鑽入鼻孔,令人大咽口水。
當然,還有一碟鹽煮花生。這可是下酒的亙古不變的上等菜。這道菜雖是平常,但酒神做得卻也翻新,青豆配花生,清淡中鹹度適宜。
酒神放下後,攤開右手伸到徐劍飛麵前,徐劍飛早已備好了銀錢,遞了過去。
酒神伸手接過,掂了一掂,道:“這些菜一兩二錢銀子,你給了我二兩,上次你欠了我八錢銀子,兩相扯平了。”
徐劍飛道:“正是。”
酒神將銀子收好,又將那兩壇酒放到了那位獨坐客人桌上。那位客人道了聲謝,還未說話,酒神已經走出了房間。
“這裏那麼貴啊,光些小菜就要一兩二錢銀子,再加這兩壇酒還不……”王靈露暗自擔憂起來,說著摸向錢袋。
徐劍飛笑道:“這你就多慮了。你隻管吃好了,不然你大師兄我這窮光蛋,都能吃得起,何況還能賒賬呢。”
“這裏還有這麼好的規矩?”那位一直默然不語的酒客突然插嘴說了一句,看向徐劍飛似在等待回答。
徐劍飛也向他看去道:“當然,‘酒鬼聚’隻求一醉,不求錢財,這是本店規矩,天下隻此一家別無分店。”
那位老人笑了,聲音很洪亮,道:“有意思,沒想到這劍宗山下竟有如此福源之地。我都想搬到此地來了。”
徐劍飛笑了笑,道:“那就常常來此地坐坐,這裏環境清幽,無人打擾,更重要的是這裏的酒足夠好。”
老人點了點頭,嘴角含著笑卻沒說話。
徐劍飛說話空當,王靈露已經將各樣小菜都嚐了嚐,雖沒說話不過眉間眼角俱是喜色,看來這些不知名的小菜很合她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