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查清那趙沅芫?”
趙澤蘊看清推門而入的人是鍾離無後,一臉慘白道。
鍾離無雙手奉上信箋,“公子,請看!”
趙澤蘊伸手觸碰信箋時候遲疑片刻,稍作調整後便展信閱:
錢塘湖黃掌櫃的的義女,其姐妹曾被王昆小兒子糟踐跳河身亡,故而生了報仇雪恨的心思。
趙澤蘊將信中所見總結如上,然後吩咐鍾離無銷毀掉,並服侍自己起身。
“公子,管轄照夜樓的府尹差人來王府報告,說是自己本身也有權審理此案,但是照夜樓一案涉及王相之子,怕自己稍有差池引起王相疑心,不如將禍水東引到大理寺,比鄰城知府曹大人也是這個意思。”
鍾離無把一早見到的、打聽到的,事無巨細一一陳稟。
趙澤蘊頷首示意,同意了鍾離無的提議,但人將將踏出門檻,又被喊回來。“鍾離無,安排下去,按照正常的流程,將照夜樓一案推給曹大人審理,告訴如意,讓她也參與參與!”
鍾離無麵無表情的臉龐浮上喜色,“公子,您對如意姑娘這麼好,為何還為她和世子牽線搭橋?\"
趙澤蘊正在整理衣擺的手停頓下來。遞給鍾離無一個不太友善的眼神,言之鑿鑿道:“離無,問的不錯,下次不要再問了!”
鍾離無很是識趣般一溜煙跑不見了。
——
間隔了一日餘,照夜樓王相之子跌樓死亡一案,由比鄰城曹知府主審,大理寺少卿大人和府尹大人一並審理。
“升堂!”曹知府一拍驚堂木,六房三班吏役齊集排衙,喝堂威、樹“回避”和“肅靜”牌。
堂下跪著的是照夜樓婁掌櫃、舞姬趙沅芫和一眾當值人員在後一排跪著,他們左側是王相和仵作。
升堂流程正經走完,曹知府朝王相笑道:“王相在太師椅稍坐,那下官就按照流程和大理寺少卿大人以及府尹共同開始審理了。”
“照夜樓舉辦天女散花舞宴,場地設施不經過排查檢驗,容納超載人流,導致我兒被踩踏身亡,婁掌應承擔全部責任!另外舞姬舞姿豔俗,引人流竄動,對我小兒的死亡也必須負責,是以,應把他們二人處死,並把照夜樓全部人員押送大牢流放。”王相激憤不已,公然在大堂上哭喊自己中年得子、老年喪子。
曹知府安撫道:“王相莫激動!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本官自會還大家一個公道明白。”
王相掩麵而泣,站起身子又再次坐下去。
婁掌櫃此時也慌忙跪拜磕頭喊冤,“大人,小民冤枉啊!照夜樓雖是開辦了天女散花舞宴吸引客人,但眾所周知,照夜樓往常也日日人流過萬,小民早已將賓客人數設計的控製在兩萬人次以內,這個設計方案還是工部侍郎大人親自壓的官印。當日值守均無擅自離席情況,安置的井井有條,不可能出現人流量超載導致王相之子被踩身亡。而且,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他是從三樓欄杆處跌落到一樓舞台中央大大鼓上的。”
婁掌櫃說完,不僅堂上跪下的照夜樓眾人回應“是啊!是啊!王公子就是自己心急翻越了欄杆跌落在南疆大鼓上的。”就連門口圍觀的老百姓都回應稱“親眼看見有人從三樓翻越欄杆跌落在一樓的南疆大鼓上。”
曹知府應時看向王昆說了一句:“既然眾人都親眼見證了王小公子的行為是自甘冒險,那麼此案?”
王昆靈機一動打斷了曹知府的話。
“萬萬不可啊曹大人,若是我王家小兒自己衝動跳欄杆,我自無話可說,可是仵作驗屍發現,我家小兒體內有迷情煙的殘留。定是被那照夜樓的舞姬下了迷藥後,失智跌落身亡。照夜樓和舞姬是共同殺人凶手!”
王昆說完命仵作上前一步,陳述驗屍的過程及發現。
仵作稱驗屍過程中,王相小兒子體內確有發現迷情煙的痕跡,但因為迷情煙作用隻有一個時辰,驗屍時候已經消散得所剩無幾。
婁掌櫃此刻已經崩潰大哭,“冤枉啊曹大人,照夜樓經營數十年,從未發生有迷情煙進入到樓中的事情。且往來賓客都會自覺接受入門安全檢查,圖的是你情我願,大家放心。照夜樓隻有增強人身體素質的藥用熏香,從未出現過迷幻人意誌的迷情香。”
王昆怒瞪了一眼婁掌櫃,嗬斥仵作把迷情香的作用細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