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奪天下之路一(1 / 2)

岑沉沉醒來時,還是在顧流年的辦公室裏。顧流年躺在他辦公桌後頭的小床上睡得很熟,而她則是趴在辦公桌上睡。

等她醒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才發現身上的傷口都已經好了。

桌上的時鍾似乎就等著他們醒來,在岑沉沉醒後才緩慢地開始走動。

岑沉沉看了顧流年一眼,隨手把他的外套給他蓋上了。然後,拿起桌上的小黑瓶走了。至於桌上另一份寫著顧流年名字的紙盒,她可沒興趣去知道。

一旁的顧流年幾乎在她走的那刻迅速張開了眼睛,淩厲的眼眸打量過四周,他慢慢地移到了桌上的紙盒上。許久,他才拿起那盒子,輕輕地打開。

那裏,隻有一張照片……他生母的照片。

顧流年看著岑沉沉離開的背影,慢慢地捂住臉低低笑開。

就在他醒過來的前幾秒,腦子裏一閃而過的那些畫麵,讓他一向遊戲人間的心,開始抽搐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欲望和堅持。

顧惜那家夥,在遇見他們之前,居然是每日沉睡在回憶中的嗎?

千年啊千年,無法死去無法移動,蜷縮在那可悲的扇子中,躲藏著他人的追捕。他本該是清心寡欲得道成仙,卻偏偏為那麼個女子自甘為魔斬盡仙緣。

腦中猶回放著最後的畫麵。那女子站在一片漆黑的火焰中,笑著看自己的魂魄一點點地燒盡,而她懷裏閉眼沉睡著成透明狀的青衣男子,眼角無聲無息地落下一滴血淚。

“阿惜,今後的路,要你自己走了。”

“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太勞累……”

“我多麼慶幸,你能瞎了眼看上我……”

隨後,畫麵一轉,就是顧惜在那空間裏頭沉睡千年,而當時在的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女子陰沉著臉四處搜尋,甚至一把火燒了那第十三區。

顧流年展開手,看著掌心的紋理沉默不語。他是顧惜的後世,岑沉沉是岑笑奈的後世?他們的敵人,大概是那燒了第十三區的女子。

隻是,為什麼顧惜還會出現?明明那個護住他的女子都燒盡了。現在的顧惜算是什麼?算是他的一縷魂魄嗎?還是他是顧惜的一縷魂魄?

嘛,不管如何,他可不是顧惜那個癡情郎。女人什麼的,何須用了生生世世去等?

視線回到手中的照片,顧流年諷刺地一笑。

總有一天,他會找到這個女人,讓她後悔當初的決定。

說起來,他跟顧惜都是一樣的……都是被拋棄的啊。

岑沉沉把小黑瓶裏的藥喂弟弟吃下後,聽了聽走廊裏的腳步聲,又趕緊鑽到弟弟的病床下躲著。她屏息聽著那熟悉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住腳。

“老公,馳兒還沒醒來。”女人的言語裏不掩擔憂,活像是個關心兒女的慈母。隻有岑沉沉隱隱約約看見的,那人的手又掐在弟弟的腰部,在確認弟弟有沒有醒來。

“你辛苦了,下次不用親自來看了,找個護理看著就好。”男人威嚴中透了幾分滄桑。

聽見那聲音的一刻,岑沉沉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可是她又有什麼資格呢?她隻是一個被除了名的犯了偷盜的為家族蒙羞的女兒。若不是外婆的收留,她現在可能就是一個流浪兒!

岑沉沉紅著眼睛,聽著他們講話,又聽著他們的腳步聲走遠。

她爬出床下,抹了抹眼睛正要走。一角卻被人死死拽住。

岑沉沉驚訝地回頭,就發現岑馳已經睜開了眼睛,皺著眉頭要起身。

“姐…那個女人,還是進我們家門了嗎…”

他們的媽媽早死,弟弟極力反對爸爸娶那女人,在一次爭執後他跑出家門,再回來時已經是植物人。不久,她也因為偷盜被除名。

“姐,是那女人害我…我沉睡時意識一直都清醒,隻是不能動…”

“我知道,但是現在還不行,我被爸爸除了名,不能回家,現在是那個女人獨大。你還得繼續裝植物人知道嗎?”門外腳步聲漸近,岑沉沉不能久留,她急急地問扇子,“有沒有任何保護我弟弟不受傷害的東西?”

自從答應做了代理店主,似乎她要的合理的東西一般扇子都會給。除了一些過分的東西,比如□□,宇宙飛船……

而這次,扇子依舊很給力,直接拋出了一根紅繩【係上,可杜絕一切肉體傷害。】

岑沉沉毫不猶豫地給岑馳手腕上係上,看著紅繩隱入他的腕間。來不及多解釋什麼,岑沉沉套上偷來的護士衣,匆匆離開。

岑馳閉上眼,把心頭的悲憤暫且壓下。

安靜的日子不過過了一周。當一覺醒來是在那純白的空間時,岑沉沉和顧流年絲毫不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