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進了屬於自己的小屋子,艾綰婠卻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輕鬆。原來愛真的不是說放得下就能放下的。
可是即使心裏再去哀悼那又有什麼用處呢?回憶起一切好與不好,那都是過去的事情,昨日不可重現。眼下最為重要的恐是找份工作養活自己。
艾綰婠今年滿二十八歲,算得上是個尷尬的年齡階層,至少對於她要找的工作而言是那樣的。一些工作嫌她太老,一些工作又嫌她太年輕,每每種是不如人意。
過個小半個月都沒能找到工作,再豐富的精力都用得差不多了,整個人漸漸的疲憊起來,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
算得上又是失敗的一天,她拖著自己疲憊的身體,夜幕降臨時才到家。回來時,外麵掛起風來,像是要下雨。她微微的歎息著,還算老天心疼她吧,夏日的樓頂小屋熱得如同個蒸籠似的,下下雨降降溫也好呀!
進門,她打開了窗戶,一股風瞬息灌入屋內,緩解了熱浪。因為是違章建築,自然沒有通氣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用電,包括熱水器。雖然要等上一段時間才有熱水,可總比沒有好吧!
她躺在小沙發上享受著涼風,可剛坐沒多久,那雨便落了下來,順著風吹進屋來。
“呀!”連忙起身跑了過去,將那老式窗戶拉回來關上。正當窗戶合攏,一道閃電照亮了天幕。她慌忙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身體蜷縮。
久久那聲巨響都不成降臨於大地。她半眯著眼,緩緩朝外瞟著,那手也放鬆了警惕。
“嘩啦……轟隆……”上天就如同在捉弄她,手剛放下便打了一個驚雷。嚇得艾綰婠倒吸一口氣,心還沒平靜下來,接近著屋外種花的地方傳來“嘭……”的一聲巨響。嚇得心似乎都慢了半拍似的,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心道,難不成真的是被雷劈了?她朝門的方向去了,打開門來,“轟”下一刻她毫不猶豫的將門關了起來。
門內的艾綰婠整個人有些蒙,疑惑的將門再次的打開了來,下一刻她又迅速的關上了門。她嘴角抽搐不斷,身體向後傾斜著,然而又忽的上前將門鎖檢查了個遍,之後縮到一旁的沙發上,腦海裏閃著剛才的畫麵:小花壇有個小燈,在風中搖擺著,在那搖曳的燈火下,她像看著個人。第二次開門時,伴隨著一道閃電,那人影看得異常清晰,那體型應該是男人!花花草草已經被男人壓得麵目全非,以那種姿態來判斷,應該是從上麵落下來的。
“男人……?”她嘴裏叨念著,可為什麼這時候在這地方出現個男人呢?她不明白,太不明白了。經過多方的思考後,她腦海裏得出了一個正常的判斷,男人是個賊,是個偷電纜的賊。不然怎麼會好端端的從高處落下來呢?她這可是頂樓,能落下去的地方就隻有那支撐電纜的電線杆子了。
“對,是賊!賊?”她被自己的判斷再次嚇住了。那人是賊的話,自己豈不是處在危險中。電話,電話,她慌亂中想起了警察,可是拿起手機來,卻發現居然不在服務區!心裏更亂了,來回轉著圈,腦海裏再次開始思考著:該不會摔死了吧?摔死了,那……那還好些!可萬一沒摔死呢?萬一那人挾持了自己做人質呢?萬一那人摔得半死,被別人救了,以後來找自己報仇說自己見死不救呢……
艾綰婠腦海裏出現了無數個可能性,嚇得自己手足無措。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樣子,她慢慢的朝著那房門的位置挪了去,再看一眼,要是那人還在,她就跑下樓喚人去,這也算對得起那人了吧!她想著,手緩慢的轉動著鎖,一隻腳抵在門後,半側著身子,眼睛從門縫裏朝外瞅著,視線卻被擋住了,黑黑的。她狐疑,難不成是那小燈被風掛壞了?那手將門放得更開了些,“呀!”下意識發出叫聲後,她使出全身的力氣去壓門。天啊,那哪是燈不見了,而是那男人已經在自家門前了。
可她哪有男人的力氣大呢,男人單手一推,那門便開了。
艾綰婠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身體緊繃著,那雙眼睛瞪得和牛眼似的。一陣風隨著門的開啟鑽了進來,可艾綰婠怎麼也不覺得涼爽,甚至額頭上不斷的冒著汗。她眼裏沒有去注意男人究竟長什麼樣,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男人手裏那把透亮的匕首上。她猛的吞著口水,本能告訴她要逃,可雙腿早就不聽使喚了,如何都支撐不起全身的重量。
男人一步又一步的走了進來,門隨著他的另一隻手的揮動,砰的關了起來。那門的關閉,似乎也關閉了艾綰婠所有的希望。